他啧了一声,无奈又勉强:“好好好,我这就来!”

将要走到门口的女人眼神瞬间一亮,转头又是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真的?”

张鑫直接从院头落回去。

“辰哥我晚点过来。”

游戏机前的男人戴着耳机,压根没听见。他又朝凉凳上看电视的小孩儿打招呼,“小午等会儿见啊!”

电视屏幕里正在播放倒计时

【中国名酒,沱牌曲酒。】

【沱牌曲酒提醒您,新闻联播马上开始。】

小孩儿抱着一袋麦丽素,嗯了一声又很快转回去继续看。

十分钟后。

杂货柜上的电视机已经挪到了柜台上,旁边七歪八扭倒了一片零件。

章阿兰有点狐疑看了儿子一眼,欲言又止,没止住:“能行吗儿子?”

“把吗字去了。”

话音刚落,半截线圈突然蹦进手里。

“这是什么?”章阿兰好奇。

“哦没事,就这个坏了,”他伸着懒腰起身,顺手从身后柜格里顺走一盒大大卷,和线圈一起塞进兜里,“我先出去买个零件,马上回来妈妈。”

“轰隆”

外面的天色暗了不少,隐约听见雷声。

章阿兰一副完全没看出任何问题的样子,关心道:“等会儿有暴雨哦,你记得带伞。”

“没问题妈妈。”张鑫已经快走到门口。

“对了!”章阿兰想起什么,探头补充,“今天慢慢爸妈都不在家,你多带一把,记得十点之前去补习班接她!”

“没问题妈妈!”张鑫从院门旮旯里扯出两把破伞,头也不回冲出去,“慢慢交给我您就放心吧!”

【张鑫,大家都叫他三金。

1979年冬月二十四生,住赵迟来家后面,都在牌坊北街“田”字巷,一墙之隔。两人的妈妈是手帕交,他本人也是赵迟来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自从去年《古惑仔》播出之后,他就梦想成为像陈浩南那样在大湾区说一不二的男人,但至今为止还没有走出牌坊街。

不过听说收了几个小弟。

厉害吧?

用六次德育处分换的。当然,这件事从始至终他那位警察父亲都不知情。】

张鑫一路都在庆幸自己逃过一劫,过了羽毛球馆快到北街才反应过来:“等会儿,这话听着怎么……像她知道我闯祸了一样?”

说完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多想。

穿过骑楼从巷子里出来,雨已经开始下了。

摆在道边上的日化杂货摊子有不少都在往里收,对面的骑楼广场挤满了饭后散步活动的人。

他刚要往左边的下坡路走,晃眼看见广场旁边的巷口里走出来个熟人。

“一休哥?”

那个穿着灰白格子衬衫的年轻人一眼就望过来,眉眼间原有几分疲态,但很快就散开了:“阿鑫?”

他身量瘦长,眼神清澈,笑容也很温暖,就是一头茂盛的头发乱七八糟的,看起来似乎得了什么蓬发症。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张鑫见他没带伞,立刻冲过去递给他一把。

“没事我快到了。回来理个发。”他没接。

【一休哥,原名陈抑休。

1980年大年初一生,住赵迟来家对面的牌坊北街“八”字巷,是附近唯一一个和这里所有人都没有亲缘关系的本地人,也是唯一一个在科学院附属实验学校东风班读书的年轻人。总而言之,他就是这片唯二的别人家小孩之一。

复杂吧?

没他小学参加的国际欧几里得数学竞赛题目复杂。】

张鑫看着他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