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妈没看上你?”

“我那会儿就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她该看上我吗?她那会儿有中意的人呢。”

“哎?是谁?”

“好像是……你黎阿公的儿子。”

“那不就是黎明律的爸爸?”她瞳孔地震。

“不是,另外一个。”

“哦,那最后你们为什么还是结婚了?”

“父母之命吧,”赵庆国想了想,“你阿公去世前反复交代一定要我入赘,你阿嬷后来又送我去读书,做工,我就厚着脸皮留了下来。”

“不是因为喜欢我妈妈?”赵迟来的八卦之心已经熊熊燃起。

“不是,”赵庆国老脸一红,“至少当时不是。”

“哦~”她意味深长哦了一声。

“咳,”他正色拉回来,“爸爸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笑爸爸的,是想告诉你,人这一辈子不是运动会,什么长跑短跑,没有规规整整的起点和终点,而是摸着石头过河,有数不清的逆流和歧路。”

“……”赵迟来眨了眨眼,认真在听。

“不管自己滑倒还是被水推倒,都是避免不了的事,自责既不能让你回到过去挽回局面,也不能让你认清自己重新开始,反而会让你深陷其中,迟迟走不动。”

“一定要走吗?我不能回头吗?”她认真问。

赵庆国含笑,捏了捏她的脸:“岸上有你想要的东西,你不想去看看吗?”

“那你看到了吗?”她追问。

“看到了啊,不就在我眼前吗?”

“……”赵迟来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眼眶忽然有些酸,“呜呜爸爸!”

“哎。”

“我不知道我的对岸是什么……”她埋在他肩口不肯抬头。

赵庆国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她的头:“那就慢慢想,边走边想。”

“咕噜……咕”

赵庆国还想说什么,听到这儿含笑咽了回去:“现在吃不吃?”

赵迟来不好意思的擦干眼泪,点点头,接过碗筷猛猛开吃。

第15章 《难念的经》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梁惠回来了。

赵庆国出门迎了一段路,赵迟来听见声音跑出来,两人正好在说话。

“妈……”

她站在门口,没敢往外走。

梁惠扫了她一眼,神色虽说不太好看,但竟然没骂她:“现在知道担心了?”

她立刻:“黎明律怎么样了嘛,有没有事?不会需要截肢吧?”

梁惠放下包:“截肢了你要怎么样?”

她想了想:“我害的,那我岂不是得照顾他一辈子。”

梁惠点了点她额头:“你想得美!”

赵迟来听得心里一松:“这么说是没事了?”梁惠指了指茶壶,她立刻倒水。

“明天就回来了,照顾他一辈子这种话,你还是当面跟他说吧。”

“哎呀妈妈!我那不是试探你吗?你不准说漏嘴了!”

“嗯哼,看你表现吧。”

“哎呀妈妈,我的好妈妈!”她立刻上前给梁惠捏起了肩。

赵庆国从厨房探头:“热了点宵夜,咱们摆桌?”

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赵迟来终于可以安心躺下。

但酝酿了一会儿,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想了想,她干脆翻身起床。

另一边的梁惠也没睡。

她翻开一本厚厚的笔记本,翻到“第四个五年计划”标签页,然后一页一页往下翻。

边看边自语:“不应该啊,勇气和智慧都超过80分了,为什么发生这种事她还是会慌得什么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