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忽然脑子里一片空白,连看自己的脚都觉得很多余。
“慢慢,”黎明律的视线终于落到她脚上,那是双干干净净的室内布拖,隐约觉得不太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和我说?”
“没有没有!”她立刻摇头,“没有什么话,我就是……就是突然散步散到你这儿了……我这就,这就回去。”
她转头往外走。
将要到门口的时候被一只手死死抓住。
“不对,你有事。”黎明律抓住她的肩膀试图让她抬头,“你说啊,我就在这里。”
赵迟来死死颔首,不愿意让自己的眼睛暴晒在他的注视之下,嘴里一个劲说没有。
“我,”他想到什么,“你找我说前几天的事对吗?我那天……我那天情绪不好,对不起说了伤害你的话,我以后,以后尽量不会了。”
“后来我想了想,你也是担心我才会这么冲动,我不应该怪你的,应该,应该……”应该什么迟迟说不清楚。
“呜呜……”
赵迟来实在忍不住,一把掀开他冲出去。
“慢慢!”他立刻追上来。
但她跑得太快了,一进屋就锁了门。黎明律无奈敲门:“慢慢,我们出来说话好吗?你……你给我个道歉的机会好吗?”
“慢慢?”
房门迟迟不开,反而惊动了隔壁的赵庆国。
他一脸懵然的出来,对眼前的场面十分陌生:“怎么了阿律?这么晚找慢慢有什么事吗?”
黎明律有点尴尬,收回手说没有。
“有个东西落她这儿了,没太大事。”
“哦,那没事,什么东西我明天让她送过来?主要是她妈妈刚好不容易眯着……”
“不急不急,”他立刻懂了,“我改天过来拿就是。”说完又看了眼赵迟来的房门。
“慢慢我明天再来找你。”
“……”
没有回答,他撤脚走了。
第二天黎明律倒是来了,但赵迟来不在,她在躲他。
她不知道现在要以什么心态来面对他。她大可以什么都不管,继续告诉他自己的心意,但然后呢?
他不管回不回应都会感到为难,为难要不要答应,要不要留下,甚至以后要不要和她继续做朋友。
可能以上都没有,但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想了。
她早就知道的。
自己和黎明律从来不是一路人。
他们更像是同时出站的两路汽车,前半段的同道只不过是巧合,一旦抵达某个路口,还是会分道扬镳。只是前路走得太近,行得太远,谁都没有去想今后的归处,以至于当那个路口临近时毫无准备,只能仓皇分离。
大家都是这样的,没什么无法接受的。
但她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难过。
黎明律也很难过。
他就站在与她两个书架之隔的角落,沉默地看着她不停抹眼泪。
他忍不住想,如果是陈抑休在这儿,他会怎么做?
他一定会小心翼翼去拉她的手,一边看着她的眼睛真诚道歉一边得寸进尺地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
说两句好话,然后很顺利的回到之前。
不不……
如果是陈抑休,根本就不会有船上的那一架,从拉住她的那一刻,陈抑休就会忍不住将她抱进怀里,死死抱住。
明明,明明他当时也想要这么做的。
可为什么……为什么会将她推得越来越远呢?
或许和黎琛说的一样,他真的就是个有性格缺陷的软蛋,永远也无法学会如何清楚的表达自己的喜欢。
别说喜欢了,他连控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