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迟来感觉自己似乎睡了长长的一觉,唤醒她的是汤粿热腾腾的咸鲜味。

“唔……爸?”这味道太熟悉了。

“醒了?正好吃早饭,闻闻香不香?”

“香!”

她逐渐清醒,见屋里只有赵庆国一个人,随口问道:“一休哥呢?走了吗?”

赵庆国搬来小桌子:“阿休?他昨天走的吧,我来的时候只有阿律在这儿,看起来熬了一整夜,也是辛苦他了。”

“什么?黎明律来过了?”

“嗯呐,我让他留下吃早饭,非说有事先走了。来筷子,你这幸好伤的是左手哦,要不然笔都拿不了。”赵庆国感叹。

赵迟来还想问点什么来着,她总觉得昨天好像发生了什么,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只隐约记得那股子闷闷的湿热感。

回想起来还有些心悸。

她想着等下次陈抑休和黎明律来的时候问一问,但没想到之后直到她出院这俩人都没再来过。

可能是太忙了。

她自觉要问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很快就把它抛之脑后。

离高考不到一个半月。

学校已经停课,赵迟来直到出院都是在病床上复习的。

中途梁惠劝过她几次,让她不用再逼自己学习了,说已经不指望她考清北,只要好好养伤健健康康的就行。

但赵迟来自己拒绝了。

“已经到了这一步,再坚持几天也没什么。”主要是习惯了,一天不写点什么她浑身难受。

5月的最后一天,她出院了。

胳膊上的伤当然没有好全,但日常生活已经没太大影响,再过几天又有小考,她也得提前适应。

赵迟来以为之前的爆炸事件已经过去了,回到家没一会儿就听赵庆国和人在外面说话。

“你,你们这是干什么?”

“给……一点小小的心意。”

“那不要不要!也就顺手的事。”

梁惠在给她换床单,听见声音也有点懵:“你写你的,我去看看。”

结果她一出去,语气比赵庆国还夸张:“你来干什么?谁要你的东西!拿走!真是晦气……”

“你们人怎么这样?”

“小小?妈怎么说的?”

“你们!也不是给你们的……让赵迟来出来说话……”

她听出点什么,起身出门。

果然是林首席和肖筱。

她俩一人提了不少袋子,正和梁惠在院子里玩七进七出。

赵迟来一眼看穿肖筱右手边那个大塑料袋,里面装着好几条很大很大的鱿鱼。

是“宅鱿”,产自附近的后宅镇。

每年立夏入暑前后是鱿汛,沿海列岛掇鱿的好时候。新鲜打捞的鱿鱼做铁板烧最好吃,她连着一个多礼拜都不晓得辛香味,嘴巴已经淡出鸟,一看到那袋肥美鲜活的鱿鱼就咽了咽口水。

“妈,你让她们进来吧,我想吃宅鱿了。”

这话一出,几人不约而同停下。

梁惠看起来还有点不情不愿,但左右没再撵人。

林首席当然是来道谢的。

她一反平时的高贵冷艳,这次看着赵迟来笑得和章阿兰他们没有什么区别。

“我们早该过来的,之前你一直在医院,怕打扰你养伤……”

什么怕打扰,只怕是梁惠他们根本不让人来打扰吧。

“我们家肖筱被我惯坏了,从小也不知道好好和你们说话,但没想到你居然还愿意伸手搭救,我很愧疚,也很感谢。”

“好了,感谢就不用了,东西放下走吧。”梁惠听了半天听不下去。

“梁惠,咱们大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