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几次三番想要从他眼里看出点什么都一无所获。
这家伙,竟然藏得这么深。
落在身侧的手背瞬间紧绷,终究没再抬起。
离开的时候赵迟来仿佛出了一身闷汗。
她没想到陈抑休这次这么难应付!简直比黎明律还难应付。虽然两人的难搞不一样,但给她带来的头痛程度却是相差无几。
她感觉自己需要好好躺躺。
梁惠正在屋里躺着。
头上贴着冰袋,揉着腰嘴里哼哼唧唧。
“妈?你怎么就回来了?”
她最近好像经常这个点回,固定出现在沙发上哀叹。
“刚从舞团回……”她有气无力。
“你最近都不用上夜班吗?”
“调班了,最近都是白班。”她强打精神,“月考成绩出来了没有?”
“……出来了。”
可能因为考试的时候心绪不佳,这次她退了不少。
赵迟来有心想要解释,保证自己下次会努力,但梁惠已经倏然起身。
她看着排名不可置信:“退了二百多?这没搞错吧?这怎么能退这么多啊?”
对啊。
一个人怎么能退这么多呢?
“……”
她看着梁惠毫无遮掩的痛心,忽然丧失了所有力气,连张口也变成奢望。
“不行不行,我得改一下计划。”
梁惠缓过来狠狠瞪了她一眼,慌慌张张跑进屋。
良久,赵迟来直挺挺坐下来,盯着电视双目放空。
没过一会儿,赵庆国回来。
他提着一个桶,一脸笑嘻嘻。
“慢慢,看爸爸今天弄到个什么好东西!”
“嗯?什么?”她立刻回神,笑着探头。
桶里是一条特别大的黄鱼,连嘴巴都是黄的,正在一张一合。
“这是……大黄鱼吗?”
“不是不是,是金钱鳘啊!”他很兴奋地伸手比划,“有这么长,我都好些年没见过了,好难搞到的。”
“这个好吃吗?”
“这是什么话?浑身都是宝哦!尤其是那个鱼鳔,做花胶最好!这条的鱼鳔我猜至少也有你小臂那么长!爸爸准备留着给你作嫁妆!”
花城人都很喜欢吃花胶,家家户户门口晒一片,大家普遍认为花胶止血补气,是滋补的好东西,年份好的品相好的更是嫁妆的硬通货,一鳔难求。
赵迟来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也有心思故作不爽:“谁家的嫁妆只有一只啊?以后万一碰上个财大气粗的指不定有多嫌弃我!”
赵庆国顿时肃然:“谁敢嫌弃?我揍他!”
“哈哈哈哈不嫌弃不嫌弃!”
外头居然有人也接上了,“来我家我们阿律不嫌弃!”
黎阿公笑呵呵进了院子。
“阿公!你怎么来了?”
赵迟来微微一顿,压下那点怪异起身。
“来讨点感冒药,阿律那孩子咳了好几天,今天才叫我知道,也是个不省心的。”黎阿公看起来有点头痛。
“最近变季风确实大,可能是受凉了,阿惠前几天也是这样。”赵庆国安排道,“慢慢啊,你把前时你妈没吃完的那些药给阿律送过去。”
“哦,好。”
她下意识想要拒绝,但又想他都病了,这会儿不是计较的时候,答应下来。
赵庆国往厨房拿刀,提出去准备处理:“黎叔啊,你们晚饭要不就在这儿对付?我今天弄了条金钱鳘,正好补身哦。”
“你们自己留着给慢慢多补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黎阿公连忙摆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