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懵了,好半天骂了一嘴:“不缺你进来干嘛?躲债啊?

这样紧迫的日子一直过到三月下旬。

撕日历的时候一个红色的标记隐约从下一张透出来。

赵迟来翻开看看,上面赫然写着“文老板18岁”。

“完了,差点忘了。”

每天过得浑浑噩噩压根没得休息,她压根没想起来。怕自己转过头又忘了,她当即吐掉泡沫放下牙刷跑过去打电话。

当时走的时候,找思理姐要的那个电话。

电话过了一会儿才接通。

文思泉的声音透着一股子疲倦,赵迟来立刻打听起了她的状况。她一切都好,只是最近风大感冒了一场,不过有何温婉的照顾好得很快。

赵迟来这才知道,她妈妈也跟着一起来了,母女三个现在住一起。

赵迟来听出她话音里藏不住的轻松,也替她高兴,说了好半天才想起祝她生日快乐。

三月的花城是名副其实的花城。

棠梨,木棉接连开放,沿着古学宫的两道一直延伸到牌坊街巷子口。橡木青绿的花穗如同垂髫从行人的发间穿过,沿江一片葱郁,间或点缀几棵绚烂的黄花风铃木,像落地的阳光在树上安了家。

这天放学。

赵迟来和往常一样收拾东西回家,出门却被张鑫拉着往侧门走。

“你干嘛?”

“大门口早就被堵得水泄不通,出不去的。”

“堵门?出什么事了?”

“哪儿有什么事儿啊,排队买房呢。”

赵迟来仿佛听见什么笑话。

“买房?这个点?神经病吧单位好点的不都能分吗?”他们几家不都是这么来的!

“啧啧,”张鑫摇了摇头,“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前些天政府发了住房改革通知,鼓励房地产开发,建议咱们自己买商品房,甚至可以向银行贷款,最近大家都说这个事儿呢,我妈都排一天队了!天亮之前也不晓得能不能到她。”

赵迟来反应了一会儿,大惊失色:“也就是说,从今以后福利分房再也没有了?”

张鑫一脸欣慰:“孺子可教也。”

“怎么可以这样?!那我以后岂不是要露宿街头啊!”

回来的时候,家里也在说这个事儿。

梁惠拿着一张宣传单,正对赵庆国指指点点。

“你看你看,消息才放出来多久,城南的房价就涨了多少?年前才一千六不到啊!现在就飙到一千八了!”

“我看看。”

“早知道年前就该咬牙买一套的,现在咬牙也难买了,以后慢慢结婚还不晓得……”

“那还早呢。”

“妈,爸,你们说什么呢?”

说得上头,连赵迟来进来了也不知道。

梁惠兴致不高,拿着宣传单沉默不语。

赵庆国倒是乐呵呵:“慢慢啊,你来得正好,现在有一桩案子需要你来审理一下。”

赵迟来忍笑:“什么案子这么重要,居然还要本官亲自审理?”

“咳,是这样的,我和你妈呢因为一件事起了分歧。”梁惠瞪了他一眼,赵庆国收敛一些正色解释。

简单来说就是,他们家里现在有了一点积蓄,可以拿出一部分用来做投资,梁惠的想法是买房,城南新区的楼盘热得烫手,价格也高,预算不够,但东江区的便宜很多倒是可以退而求其次。

“那边我看这两年发展也好,往后只有涨的,没得亏,等你以后结婚随你自己住还是租出去都好。”梁惠一点一点说起她的想法,总而言之希望她站自己这边。

赵迟来听过点点头:“听起来是还不错。”主要好在她以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