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红红的,应该依旧是偷偷哭过。

她假装什么也没看见,踢了那偷家仔膝盖一脚,把坠子递到他面前。

“喏,拿回来了,但裂成了两半。”她有点心虚。原本是好的,她揍人的时候那偷子害怕给甩了出来。

黎明律听罢当即愤起抓住那偷家仔的领子,直从地上拎起来狠狠甩上墙壁,活像要把人给撕了。

那偷子被他吓到了,连连求饶。

赵迟来摩拳擦掌准备加入其中的时候,他忽然手上一松,把人给放了。

“……干嘛?不打了?”

“本来就有裂痕,也不能全怪他。”他泄了口气。

过后两人把人送去交给张叔,各自回家。

回来的路上,赵迟来得知了一件事。

他爸妈离婚了,他妈妈今天电话告诉他的,今后会回新加坡,让他顾好自己。

他又说,他不打算告诉黎阿公,于是赵迟来点点头,承诺自己不会到处说。

这件事也就成了两人之间的秘密。

他被丢来花城这么些年,父母一次都没有回来看过,赵迟来猜测,那坠子或许是他身上少有的念想。

后来没几天,她撞见他送坠子去修复,更加坚定了这个猜测。

黎明律这个人,向来对什么东西都不上心,阔绰得很。但那一刻赵迟来却想,或许只是因为……没有人问他开不开心。

所以他的生气和愤怒向来很克制。

就算被人抢走很在意的玉坠,也只是抓住对方的领子推到墙上警告片刻,没有动手。

可那时候他至少表现了自己的愤怒。

如今他破天荒和人大打出手,还累得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又遭遇了怎样的委屈呢?

这场兄弟之间的对决,他赢了,但赵迟来宁愿他输。这样她就不会对着一张熟悉的脸,却感觉陌生至极。

她想,一定有什么事她不知道,她错过了。

“这么看来,这件事应该有误会。”陈抑休赞同。

“怎么说那也是他亲哥,不至于比偷子还不如,极有可能是琛哥先挑衅的,但为什么呀?”张鑫听完发出疑问。

文思泉也面露疑惑,但她只是皱着眉并没有开口。

赵迟来决定去问黎阿公。

黎阿公忙着给宗祠修缮画稿,并没有耐心多说什么,只说一场误会,兄弟俩闹着玩。

但谁家兄弟闹进医院玩,现在黎琛脖子上还打着石膏呢。

想了想,她决定去问黎明律。

黎明律依旧坐在凳子上发呆。

走近了她才发现,他脸颊嘴角也有两处瘀痕。刚才一片慌乱,大家都被黎琛吓到了,压根没想起来打架是两个人的事,他也可能受伤。

耽搁了这么久,也不晓得会不会更严重。

“黎明律,”她忍不住有点急,“你跟我……”去处理一下伤口。

后半句没能说完,他突然侧头打断:“跟你去给他道歉吗?”他眸底一片冷漠,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除非我死。”

赵迟来没想到他会突然苏醒,怔愣了好半天,并没有把他没头没脑的话当真:“你疼不疼?除了脸上还有没有哪里受……”

“赵迟来,你凭什么以为这种惺惺作态的关心能让我改变主意,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他丝毫没有收敛身上的锋芒,认定她只是为了过来羞辱他。

“……”

赵迟来再好的脾气也有点毛了,更何况她并没有什么好脾气。

“黎明律,你说话就说话吼什么?”

“我知道你心里有火但也不能随随便便冲我发啊?我只是想问你要不要包扎!”

“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