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

“对对对,和上个月的一起结,我这里是田字巷6号。”

梁惠风风火火接人进来又送人出去,几分钟的时间就把事情安排妥当。

回来时,赵迟来还是同样的姿势蹲在墙脚,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刷刷刷还在刷,你要磨蹭到什么时候?马上就7点20了!”

“哦,洗完了。”赵迟来不急不慢漱口。

“我看你是没时间吃饭了,让你早点起早点起,天天踩着点出门!对面的阿休我就不说了,那你拍马都追不上。你看看人家阿律!再看看思泉!6点半就出了门,周围哪个不比你早?”

梁惠叉腰站在原地,一脸恨铁不成钢。

“慢慢!快走了!”

张鑫扛着书包从外面一晃而过,不等有什么回应就跑得毛都不剩。

“你看看,连阿鑫都比你早。”梁惠果然没放过这个嘴她的机会。

“……”

这个张三金,他家前面是没路吗?非得绕过来从这边过?

真是贱得没边!

她起身去放杯子。

“说你两句就跑,你去哪儿?我还没说完呢。”

“上学。”赵迟来有气无力,抓起书包出门,“走了。”

“早饭不吃了?”真见她走了梁惠又有点迟疑。

“前面买点。”她不紧不慢。

“哦,”梁惠往屋走,半路又探头,“晚上想吃什么?”

“吃鳖。”

“……”梁惠握拳。

学校很近。

直走就行了。

经过羽毛球馆出了巷子进入北街,再直走穿过骑楼广场和后面的花城古学宫,就到了。

十二分钟路程,赵迟来能走得比表还准。

广场旁边有一溜早餐店。

她站在包子铺和炒粿店之间,纠结了一会儿决定去前面买粥。

“迟来!”

身后有人叫她。

是个穿花衬衫的中年男,她的一个表舅。

也在这片儿但不住附近,是黎阿公家的租客,听说没什么正经工作,还喜欢玩股票。

“表舅早。”

赵迟来礼貌还是有的。

“去上学啊?”

“嗯。”

“早饭吃了没有?”

“没有,正要吃。”

“那表舅正好请你,想吃什么?”

“……”

他以前没这么热情的。

赵迟来看了一眼他身边的朋友,恍然大悟。点点头笑眯眯道:“那就来个包子吧,谢谢表舅!”

“一个哪儿够你这长身体,给她来两个肉包,挑大个的!再来两杯豆浆。”

他果然只是为了长面子,下完单就领着朋友进去坐,嘴里聊着什么“股票”什么“大涨”,应该是赚了不少。

赵迟来接过袋子准备走,隐约听见那位朋友在问她:“刚是你外甥?”

表舅随口回答:“对,我田字巷那表姐的女儿。”

对方长哦了一声:“就是那个说是入赘,结果二代就还宗的赵庆国吗?”

“对对对。”

“真不是个男人,就算要还,一个女仔又有什好还的嘛……”

赵迟来拎塑料袋的手紧了紧,但什么也没说,继续往前走,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她前脚刚走,后脚一个穿运动套装的平头男人就小跑进了田字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