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宁月仪就是一口咬定这事和她完全没有丝毫关系,她亦是毫不知情的。

也不怕谢老太太让人去查,事情的源头早就被谢骋给解决干净了,就算去查,查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查不出来的。

谢老太太重重叹了口气,面色神伤地又道:“我老了,管不了你们了,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只是我死后啊,是无言去见谢家的列祖列宗了。”

她捂着胸口哀声叫起来,一时间哭骂自己命苦,丈夫去得早,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不孝,一时间又说自己有罪,撑不起谢家这么一大家子。

宁月仪急忙出声劝道:“母亲这是说的这么话啊?这哪里能怪您呢,都怪帝都那些人,闲着无事爱嚼舌根,连带着府里也染上了歪风邪气。我这就去打杀几个下人以此为戒,让他们再敢多嘴多舌议论主子的事情!”

谢老太太摇了摇头,又叹息道:“我是真不管了,这件事情,就算我这边挽回不了了,陈家也不可能轻易放过的,他们虽不喜婉婉,但也不至于让她受此羞辱。”

宁月仪闻言,心里是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反正老太太这边是糊弄好了,剩下的陈家倒是更好对付。

说是好对付,第二日陈家就有人上门来了。

来人是陈婉的继母,宁月仪过去迎接时,早早就把说辞给想好了。

两人在屋子里说了会话,皆是逢场作戏的高手,一个想着拿侄女来给女儿挡灾,一个想着反正是前头太太留下的,外祖家都不顾忌了,她还跟着掺和什么呢?

两人相谈甚欢,到最后宁月仪又亲自把人给送了出去。

回到庭兰院的时候,陈婉正等在房间里。

白瓷八福纹的茶盏搁在桌子上,刚沏的茶,里面袅袅白雾蒸腾而上,把坐在桌子后面的那人的面容都给模糊了。

“舅母真是好算计啊!”陈婉冷笑道。

她中秋节那天吹了冷风加上后背湿汗,头疼脑热了好久,躺在房间养病,倒是错过了这几场好戏,到最后,主角竟成了自己,真是让她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宁月仪伸手将门掩好后,才施施然地走过来坐下。

“婉婉,你这话舅母听不懂,只是为了你好,我刚才已经和你嫡母商量了一下,过几天就拿着生辰八字去换了庚帖......你呢,便好好待在府里,从谢家嫁出去也使得的。”

宁月仪拾起手帕揩了揩眼泪,哽咽道:“这也是没办法啊,外头的谣言都传遍了,中秋节那天是暂居在谢府的陈家姑娘和宁家郎君被发现在一个榻上,这叫人怎么办嘛?”

陈婉面无表情地盯着宁月仪,语气冷冷地道:“舅母难道不觉得谢舒蔓那个蠢货嫁到宁家更好吗?两家亲上加亲,有你撑腰,你嫂子也不敢欺负了她,若是真把她嫁到高门大户里去,以她那个脑子,早被人算计死了。”

“你这叫什么话?舒蔓是性子有些单纯,可她心底什么不明白呢?她的身份,自然该嫁个门当户对的。”宁月仪将帕子撂下,语气中难得的有了一丝心虚。

陈婉再次冷笑,她的眸底藏着深浓的恨意和怨毒,也就是欺负她没了娘亲,如今父亲不疼爱罢了,没有靠山撑腰的女子真就叫人拿捏住了。

可她本就不是任由别人搓圆捏扁的性子,既然她们都逼着她嫁,那她嫁过去后,宁家恐怕是再无安宁之日了。

宁月仪看她脸色不善,又补充道:”其实你嫁去宁家也是一件好事呢,宁家虽然门户算不得多上乘,但有谢家扶持,早晚会出人头地的。往后长川读书用功些,考中了功名后,还怕谢家不帮他寻摸个官位吗?那时候,你可就是官太太了,多的是人来巴结你。“

“呵,既然舅母如此为我打算,那我岂有不嫁之理,只是还望舅母不后悔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