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问,不是就已经知道答案了吗?”
“为什么?!”
“为什么?名声?、权利、野心?,世?人一辈子都被这?三?种控制着,凌道微也是世?人之一。”
“那你为何不加以阻拦?!”
“阻过、拦过,但东来已去,望仙宗不能再失去一个凌道微了。”
清清楚楚的事实摆在眼前,宛若打碎的明镜,扎的江如月满手鲜血,眼眶不知是被怒火、亦或者悔恨烧红,泪珠无声?、源源不断的滚落。
她开始恨,但又不知道该恨谁。
恨师尊?但师尊将她一力抚养长大,待她如亲生女儿般捧在手心?。
恨临月?可临月应当比她痛苦千百万倍……
脑海中乱作?一团,往日种种美好画面再次浮上心?头,接连与顾长青相处的画面也在眼前跳跃。
情绪眨眼大起大落,心?绪翻滚,再也受不住,喉头发痒,喷出一口血箭。
“阿月!”
赣宁见状连忙要上前搀扶,却不料突然间远处轰隆巨响,一束金光斩破云层,直冲天际。
江如月循着光束望向金光方向,定安峰!
她面色瞬白,踉跄上前两步,而后不顾一切的朝定安峰赶去。
*
一日前。
乌云半遮月,矗立在山顶的殿宇橘黄灯火通明,将站在门前的顾长青身影拉的颀长。
明光暖色照在他面上,却似骄阳照雪,融化不了一丝半毫。
“渣滓……”
青白的长袍擦过门槛,黑靴一步跨过,直直朝正前方座椅上的男人走去。
临月松散慵懒的坐在上位,抵着眉骨的手下移,勾起放在地上的酒壶,仰头饮下一口。
“时机正好。”
往日墨色的长发,上次见变成花白,这?回尽数染白。
顾长青轻哼出声?,下巴微抬,“时机?杀你的时机吗?”
临月没?回话,壶中酒饮尽,随意将之丢弃在旁,坐直身子扫向顾长青腰侧,再绕回到他面上。
“剑修,没?有?佩剑。”
“没?有?剑一样杀你。”
“她把?送你的剑收回了。”
“与你何干?”
临月坐在椅子上凝着他默了片刻,交叠起长腿,身子朝后靠去。墙头烛火跳跃,他俊美无俦的面上恍若千年积雪不化,风吹不动,掀不起半点波澜。
“你来此处,想?必乌鹤山发生的事都已知晓了。”
“是。”
“知晓家仇,却还是放下一切过来杀我,是吗?”他如古井幽深的黑眸睨着下方站着的男子,仿佛能窥透一切。
顾长青提步朝前迈去,步伐很大,脚下生风,额前碎发也被风吹得飞扬,如一头凶猛的兽完全失去耐性?,“自然!那般对?待阿月,我恨不能将你挫骨扬灰!”
“打的时间有?的是,现在我们还是先聊聊吧。”
顾长青全然不听,脚步越走越快,身上灵力已然喷薄欲出,如泰山倾倒,压覆而来。
“鲁莽,”临月轻飘飘抬起右手,食指戴着的漆黑骨戒散发出冷色光芒,将顾长青整个人笼罩其中。
只?一个呼吸,顾长青身上沸腾翻滚的灵力,倏然如冰块兜头而下,立刻平息。
“若要杀人,无十成把?握,也该先知己知彼。”
顾长青被困在光罩之中,尝试重新调动灵力,却惊觉再动用灵力,就会?被那诡异的光束抽走,当下不敢再冲动。
临月撤去光束缓缓起身,银线绣边玄袍随行而动,他白发若雪,在肩头轻轻晃荡。
顾长青盯着他食指上的骨戒,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