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观棋仍没有醒来的迹象,刘易行想要放弃了,开口道:“朝云……”

朝云一抬头,黑白分明的双眸异常明亮锐利,她说:“少爷,若是担心被人看见,可拉个帷幔遮住。奴才的命也是命,若是今日不尽力一试,府上发生了命案,纸包住不火的,日后你会后悔终生。”

一席话说得刘易行心惊肉跳,大手一挥:“去请大夫,不可声张。周嬷嬷,你去拉帷幔,派人看着不让其他人过来。”

周嬷嬷暗暗叫苦,狠狠瞪朝云一眼,彭芳若又说:“表哥若想救人,那就将人搬到一旁的杂物间也行,这样也可避人耳目。”

周嬷嬷忙点头,招呼人抬观棋,“表姑娘说得对,拉个帷幔人都围过来看了。”

朝云一甩袖子将人逼退,“不行,不许动她!这是耽误救人的黄金时间。”

刘易行叹声气,最终妥协,吩咐阿平和阿昌,“拦住所有人不许靠近,周嬷嬷去请大夫、拉帷幔挡住,快去!”

一声令下,所有人行动起来,好在没有人再过来。

朝云坚持着,按得手都没了力气,按得她快要失去了希望,观棋呛了一口水出来,朝云喜极而泣,拍着她:“你这傻丫头,吓死我了!”

刘易行也松了口气。

大夫也在这时候赶来了,给观棋把了把脉,查看了她的状况,开始开药方。

刘易行问:“大夫,人怎么样?”

大夫说:“幸亏人救得及时,不然就是神仙也回天乏术了。”

刘易行看向朝云,她这次是真的帮刘家避开了一次灾祸。

观棋还迷糊着,手缓缓指向周嬷嬷。

周嬷嬷跟被蛇咬了似的,左右躲闪,“你做什么?我又没推你下水。”

朝云湿着头发,仿佛一只落水的小兽,护着自己的小伙伴,质问道:“那她身上怎么被绑了绳子?”

周嬷嬷解释道:“她要冲撞贵客,我让人将她绑了关去柴房,谁知道她怎么掉水塘里去了。”

朝云对刘易行说:“大少爷,您要为观棋做主,她被绑了绳子扔水里,这是草菅人命,府里怎么容得下这样心狠手辣的人?”

刘易行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朝云身上,说:“你先照顾好自己吧。”

朝云这才觉得浑身冻得发抖,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搂紧了外袍,和小丫头搀扶着观棋离去。

彭芳若说:“表哥,还好有惊无险,你快去宴会吧,姑姑和姑丈一定在找你呢。”

刘易行冷漠的眼睛看向周嬷嬷:“周嬷嬷,这事你知道怎么处理吧?”

周嬷嬷战战兢兢的,“知道,少爷,我一定管住下人,不让透露半句。”

刘易行走后,彭芳若问周嬷嬷:“刚才那丫头是谁?竟敢对少爷这么大声讲话?”

“嗨,那是大姑娘身边的丫头,叫朝云的,说是少爷从外面救下来的,跑咱们家当奴婢了。小妮子定是仗着咱们少爷心善,没上没下吆五喝六的。”

姜琰溜达一圈回来,没赶上这样热闹事,将手里的锦盒又塞给他娘,“没找到人。”

国公夫人心中骂他烂泥扶不上墙。

府里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刘老爷震怒,将病中的观棋和周嬷嬷等人都叫过来挨个审问,这才知道自己夫人在外面做的荒唐事。

他指着刘夫人鼻子问:“你这样做,岂不是欺君罔上吗?你要害死咱们全家吗?”

刘夫人无知胆大,说:“老爷你想太多,皇上也不知道诗是哪个女儿写的,就说是书儿写的又怎么样?”

刘老爷气得头发晕,命她带着二姑娘,趁着还没酿成大错之前,去国公府说个明白,赔礼道歉。

二姑娘刘令书闻言,嚎啕大哭:“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