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快跑吧!”
属下用披风将李裕裹住,抱在战马上,一路奔出城外。
代州的主力军几乎被剿灭了大半,剩下的逃出代州后,很大一部分当了逃兵,只有小部分跟着李裕逃往后方的伯州。
按照乌国骑兵的速度,他们这一小部分人也跑不掉的,但乌兵并没有追上来。
代州可比和县富饶多了,豁然攻入城内,大部分乌兵被财物迷了眼,纷纷冲入民宅内抢东西。
首领本来给他们半个时辰,然后命令继续追击。
但代州的好东西太多了,抢完大宅抢富户,抢完富户抢老百姓,抢完财物抢女人,抢完女人还要抢牲畜。
乌兵们抢疯了,根本不听首领的话,继续在城内疯抢,甚至为了财物大打出手。
刘易行醒来的时候,他正在逃往伯州的马车上,身边是阿萝在照顾她。
看到阿萝好好的在身边,他松了口气,随即又陷入无限的惆怅之中。
他说过要与代州共存亡,现在代州亡了,他却苟且偷生。
阿萝按摩着他的头,说:“你不要太自责了,李大人也跑了出来,这事不能全怪你。”
当初张贺的话应验了,李裕真的也跑了。
“李大人现在何处?”
“在前面的马车里。”
刘易行立即起身去李裕处谢罪。
“下官防守不利,甘愿领罚,请宣抚使大人责罚。”
李裕挠一下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叹气道:
“唉罚你有什么用?现在想想咱们逃到伯州怎么办吧,总不能像丢掉代州一样,把伯州也丢了吧?到时候咱们俩的脑袋都得掉。”
他的家人早已从代州躲到伯州,现在正在伯州等着他呢。
刘易行似乎遭受了太大的打击,眼里都没有光了。
“大人,只要正面作战,咱们就没有赢的可能。”
“那就不要正面作战!快用你的聪明才智,发挥出你的才干来,难道让大虞的江山葬送在咱们两个的手里吗?”
李裕一把拍在刘易行肩膀上,“孩子,振作起来,若是你一蹶不振,难道让大虞手无寸铁的百姓任由乌贼子践踏砍杀吗?”
刘易行的肩膀都颤抖起来。
他不想,他不愿,如果可以,他愿意牺牲自己来换取百姓的平安。
李裕说道:“这一次他们挖地道过来,出其不意,是我们没有料想到的,不然,代州的城墙他们很难攻进来。”
他拍一拍刘易行的肩膀,“放心,伯州不仅城墙高,城外还有一条护城河,这次他们再挖不了地道了。”
几天以后,乌古斯汗王率领后方军队赶到,乌兵们还在大街上抢东西,抢着抢着就斗起来。
他立即命令士兵将这些抢东西的乌兵抓住,在所有乌兵面前,将他们的头发割了下来。
被割头发的乌兵屈辱地捶地大哭。
割头发在乌敕勒国是一种极严重的惩罚,被割了头发,死后灵魂将永远不能回归家乡。
乌古斯以他们为例,在乌军面前发表讲话:
“你们这群目光短浅的小人,打下一个代州就停滞不前,真是令我感到耻辱。你们不知道的是,在大虞的金陵城,那里遍地都是黄金,遍地都是美酒美菜,女人就像是天上的神女。”
一番话让乌兵们心驰神往,恨不得现在就冲到金陵城去。
“你们要跟随本王打到大虞皇帝的老家去,将他从大虞赶出去,以后大虞就是我们乌敕勒国的领土,你们每人都能分得一大片肥沃的土地,拥有一大群奴隶,每个人都将成为富有的人。”
“好!好!好!”
乌兵士气大振,重新跟随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