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枢衡收敛了笑意,他说:“三哥,父皇正在气头上,他说什么,你不要放在心上。”

赵徵羽自顾自地说:“他说,若是有其他可用的儿子,他绝不会把皇位给我。”

赵枢衡夹菜的动作一顿,咧嘴一笑,“自然,三哥你年轻有为,不像我就知道吃喝玩乐,废物一般。”

赵徵羽也收敛了笑意,脸上慢慢覆上一层寒霜。

“但我知道,你并不是废物,父皇最疼爱二哥,其次就是你,最不疼爱我,并且,太后也十分疼爱你。”

赵枢衡低垂着眼眸,“我知道,三哥也疼爱我的。”

赵徵羽放下了酒瓶,“喝了你面前那杯酒,你将永远是我疼爱的弟弟。”

赵枢衡心猛然揪了起来,抬眸看赵徵羽,发现眼前人竟然如此陌生,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仇人。

这一天,这么快就到了吗?

二哥前脚刚走,后脚就轮到他了。

赵枢衡说:“三哥,你可以将我贬到小地方待着去,我不会威胁到你。”

“只要你活着,就会威胁到我。”

赵枢衡猛然站起来,啪地摔了筷子,“二哥就是你害死的,是不是?”

“六弟慎言,但我可以告诉你,挡在我路上的人,都得死。”

“我挡住你了吗?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应该明白。”

赵枢衡盯着赵徵羽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哪怕一丝不舍和无奈,但那双眼睛里,像冰湖一样,将他的内心封印得严严实实。

“你已经是太子了,父皇也并没有废你,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我要的是万无一失。”

赵枢衡猛然掀翻桌子,冲到大门处,刚一开门,外面两个带刀侍卫拿刀逼着他,将他逼回了殿中。

他回身质问赵徵羽:“我若死了,你如何跟皇祖母、跟父皇交代?”

“你死了,父皇只有我一个儿子,我还需要交代什么?”

赵枢衡绝望地闭了眼睛,今天他难逃一死吗?

赵徵羽重新倒了一杯酒:“喝了这杯酒,我会替你在皇祖母和父皇面前尽孝的。”

“赵徵羽!你狠心无情,今日我与你断绝兄弟之情!”

赵枢衡解下腰间的腰带,用力一扯,断成两节。

然后他眼角挂泪,颤巍巍接过那杯毒酒。

那一刻,赵徵羽竟然垂下了眼眸,不忍看到。

“干什么呢?让我进去,我有急事上报。”

两人猛然抬头,殿外传来了朝云的声音。

侍卫阻拦道:“殿下在其中商议重要事情,任何人不得打扰。”

只听朝云说:“有什么事能比我的事还要紧急?我有重要情报要告诉殿下。”

她执意要进来,赵枢衡都犹豫,要不要喝下去。

“殿下,殿下,乌国要攻打我国边境了!”朝云在殿外喊。

赵枢衡说:“太子,若朝云知道我死在你手里,以她的行事风格,绝对不会再为你效命了。”

他将手中的酒一泼,大喊道:“朝云,我在这里与太子商议事情,你进来吧。”

赵徵羽也无可奈何,“让她进来吧。”

朝云听见,有些疑惑,推开门,见酒菜散落一地,不知两人发生了什么争执。

又看到六皇子脚边一条断成两节的腰带,没有多问。

“殿下,从边境传来的重要情报,乌古斯有很多动作。”

她交给太子一封密信,赵徵羽问她:“你如何得知的?”

“太子忘了,我在西域有香料生意,西域与乌国接壤,我从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