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听了半天,让他们先下去,自己埋头沉思。

不知不觉已经到晚饭时间,太子妃宫中有人来请:

“太子殿下,太子妃请您过去一同用晚膳。”

太子摆摆手,“我还要忙,让太子妃先用膳吧,不用等我。”

宫人回去回禀,庞静嘉坐在一桌子菜前,发起呆来。

她贴身侍女倚翠说:“听闻太子殿下这几日每日去看望青鸾主簿江朝云。”

“她是谁?”

“她是之前显国公的义女,姜绮梦的义妹,也参加过选秀的,但殿选因病没有参加。且她的文试成绩,也是一流。”

“这次又是生病?”

“是。”

庞静嘉哼了一声,拿起筷子,“我是不屑用这种手段争宠的。”

倚翠说:“她不过一介女官,在宫中就如同下人一般,根本不配争宠。”

庞静嘉说:“这个人出身低微,手段也卑劣。”

庞静嘉没请来人,舞阳郡主又派人来请,太子回绝后,她亲自跑过来,软磨硬泡、生拉硬拽给太子拽到她宫里去了。

“表哥,你多久没陪我吃晚饭了?今天该陪我了。”舞阳郡主羞怯又热情。

看着一桌子好吃的,赵徵羽留了下来。

饭后,赵徵羽坐着喝了茶,还准备回去处理些公文,舞阳郡主已经沐浴过换了身衣服出来。

秋夜已有了凉意,她一身红色纱衣,酮体若隐若现,唇上鲜艳的胭脂衬得人娇艳如花。

她倚靠过来,轻声撒娇:“表哥,今晚陪玥儿吧。”

玥儿是舞阳郡主的闺名。

赵徵羽牵着她的手走到床前,舞阳郡主的心越跳越快,脸颊也越来越红。

赵徵羽温柔地扶住她的双肩,让她躺在床上,郡主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赵徵羽拉过棉被给她盖上了。

“天凉了,别冻着了。你先睡,我回去处理些公务。”

等赵徵羽离开的时候,舞阳郡主的头还是懵的,随后一头埋进被子里低泣起来。

今晚月色极好,朝云披着披风,一头青丝垂在身后,在梨树下石桌上点了灯,和珍珠一起做桂花糕。

“真香,姑娘的手艺真好。”珍珠夸道。

“自己做的当然香了,等会出锅,第一个先让你尝尝。”

“谢谢姑娘!”

赵徵羽走进院门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病才好就出来吹风,又想喝苦药了?”

朝云忙跪下行礼,“谢太子殿下关怀,殿下将珍珠接进来,朝云还未谢恩呢。”

“小事一桩,不必谢恩。”

赵徵羽自顾自坐了下来,梨树下灯光微暖,风吹起发丝,树影婆娑。

“唉”他竟然长叹一口气。

“殿下有心事?”

“关于兵部和刑部的事。”

朝云没想到太子回答得这么干脆,她知道,现在兵部和刑部不在二皇子执掌下,但皇上也迟迟没有交给太子殿下监管。

朝云说:“殿下,兵部和刑部又不是您掌管,操什么心呢?我听说这几年常平新法颇有成效,殿下可在老本行上多下点力气。”

“你还有什么想法?”赵徵羽问。

“初时,常平新法只是给百姓耕种借贷,但各行各业哪有不需要借贷的?推广了去不是很好?”

赵徵羽说:“我朝重农抑商,若是大家都去从商了,谁来种田?”

朝云说:“若是从商都能赚钱,早没人种田了。殿下若是担心,可以调整利息,给种田百姓的利息低一些,一成或者半成;给其他商业借贷利息高些,二成或三成,不就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