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膀。
“别想了,饼干厂散摊子又不是因为你的缘故,你说起来是厂长,头上还顶着好几个婆婆呢。这段时间我在罐头厂是看明白了,没个精益求精的带头人,再好的厂子也能干黄了。当初多少人说咱们厂饼干不好吃,要改改配方,可最后改来改去,还是老味道。罐头厂就不一样了,已经很好吃的罐头,还能再改个十几遍,硬是要把罐头做的比饭店都好吃,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
饼干厂负责人侧目:“你这说来说去,还不是我的缘故啊?”
卫老头嘿嘿一笑:“我实话实说罢了,你们这些当官的就是心思太细,想得也太多。”
饼干厂负责人拿手点了点他,转过身,一摇一摆地走了。
卫老头在身后喊他:“不聊了?”
饼干厂负责人头也不回地说:“没什么好聊的,你这说了半天也不给我拿个罐头尝尝,就知道馋我,我回家吃饭去。”
卫老头解释道:“贺厂长说了,厂里的罐头还没确定配方,不好拿出去给外面的人吃。等罐头上市了,我告诉你一声,你买回家尝一尝。”
听到这话,饼干厂负责人更郁闷了,加快步伐,很快就走得不见身影。
哼,还让他去买罐头,他怎么可能会买?
除非免费送他几个,不然他才不要自掏腰包去买罐头厂的产品,自家厂房都让人抢走了,还要支持对方生意,这也忒自轻自贱了。
饼干厂负责人不再去罐头厂溜达,只偶尔路过时远远地看上一眼。
唉,这个厂房是他的老伙计,相伴十余年,如今却被迫分离,真是让人看了心里难受。
罐头厂管得严,说什么非本厂职工不得入内,卫老头也是死板,每次都堵在铁门前不许他进来,想旧地重游一趟也不给他机会。
除了被退工的偷懒女工隔三差五还会找负责人哭一哭闹一闹,其他女工们的工作做得日益得心应手,一心扑在罐头厂,渐渐也不来拜访他这个老厂长了。
饼干厂负责人有种英雄末路的悲壮感,脸上的褶子都多了几条,更别提头上的白发了。
当他揽镜自照时,不由得悲叹,真是老了,怪不得古诗说不许人间见白头啊。
这天,负责人正对着镜子自艾自怜时,他的老妻忽然喜气洋洋地提着一兜子玻璃罐子进了家。
“抢到了,抢到了!煤矿人家新出的罐头!咱们家今天中午就吃罐头!”
听到“煤矿人家”四个大字,负责人大惊:“谁让你去买这家的罐头的?!”
老妻不理他,自顾自走进厨房,敞亮的大嗓门传出来:“买罐头能摸奖,奖品最高有十块钱呢!最少也能送一篮子的新鲜菜,傻子才不买呢!”
负责人追到厨房,连连叹道:“你怎么能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就买罐头?家里有现成的饭不吃,吃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