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食堂好几个月的效益都发不出来……你是挣得多,但我呢?你年纪这么大,在私人单位干不了几年就要回家养老,可我就被你害惨了……我这可是正式工,要干一辈子的,你帮着姓贺的,把公家食堂的根都刨了,你是一点都没想过我以后怎么要在单位待着……”
冯解放没想到平时看着老实巴交的大儿子对他居然有这么大的怨恨,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冯老太急忙给冯老头顺气,嘴里不住劝道:“老大,你别说了。”
大儿媳也劝道:“行了,你说这些有什么意思,爸赚的钱不都花在咱们家了吗?”
自从得知新食堂要倒闭后,冯建平像是终于挣脱了多年枷锁,一时间管不住嘴,要将多年怨气一吐而快。
“爸,你老说什么做人要有原则,结果你在单位待不下去,拍拍屁股走了,你倒是舒服了,我就受罪了,自从我进了单位,成天被人穿小鞋,要不是因为我是你儿子,人家能这么欺负我吗?”
“你现在又帮着姓贺的搞什么新食堂,把吃饭的人都抢走了,我们食堂饭票收不到,效益发不出,同事看我是你儿子,都笑话我,说你老了老了还吃里扒外,拿着公家的退休工资,替私人单位干活……你还说我们忘恩负义,难道你就不是忘恩负义吗?你对得起公家吗?”
大儿媳见他越说越不像话,扯着他的衣摆,连声喝止。
“差不多行了,你还没完没了了!我看你是猫尿喝多了,走,赶紧回去睡觉去,明天醒了酒,好好给爸道个歉!”
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冯建平站着不肯走,反驳道:“我没喝酒!要道歉的也不该是我!”
冯家几个孩子噤若寒蝉,眼睁睁看着这一场大哥与爸之间突然爆发的争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