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黑影,有的是坟包似的荒山,有的是鬼影般的庄稼,到处鬼气森森,教人分不清阳间与阴世。
青纱帐里,一道身影由远及近,越过重重的玉米杆子,走到了田地的边缘,一双眼幽幽地看向村口的饭店。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唯有饭店的一星灯火,像狂风巨浪中将翻未翻的小舟,灯光在战栗。
这个人,或者说这个鬼,眼睛死死地盯着饭店的方向。
大门不设防地敞着,隔着玻璃可见三两服务员在店内干活,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碍事的人了。
一个吊儿郎当的男服务员端着一盆东西走出了门,门外或坐或卧的狗都摇着尾巴迎了上去。
男服务员从盆里拿出几块鸡屁股,朝狗群扔了过去。
另一个女服务员也出来了,风中传来两人的交谈声。
“你咋又把鸡屁股喂狗了,曹师傅不是说让留给他,他要下酒吃吗?”
“留什么留,曹师傅吃得够胖了,给狗吃点儿吧,你看这村里的狗都瘦成什么样了。再说了,小老板,啊不,老板说了,没处理的鸡屁股人吃了对身体不好,我这是为了他好。”
“行吧,你说话总有理,俺说不过你……”
男服务员喂完了狗,在地上磕了两下盆,反身回了屋子,顺手关上了门。
狗群抢着吃地上的剩菜,咯嘣咯嘣,骨头被嚼碎的声音传了过来。
男人舔了舔干裂的嘴皮,因饥饿而不断上涌的酸水烧灼着他的胃。
好饿……他已经快三天没吃过饭了吧……
自从逃到这个小村子附近,虽然摆脱了警察的追踪,但也花光了之前抢来的钱,现在他身无分文,唯有一纸通缉令,向世人控诉他流窜各地、杀人夺财的累累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