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计算水渠流量的问题上,沈小花竟然自己推导出了流量=截面积×流速的公式。

在田地面积换算时,她创造性地将不规则田地分割成几个规则图形分别计算。

最令人称奇的是那道关于“鸡兔同笼”的难题,她不仅用常规的代数解法,还在旁边标注了一个连课本上都没有的“抬脚法”的简便解法!

这哪里是一个三年级学生该有的数学思维?

这分明是数学天才的苗子!

姜清梨心头一震,这样的天赋,若是能好好培养……

想到这,她惊讶的看向沈万民:“爸,以后必须让花丫头好好上学!她这么聪明,肯定能成为咱们村的第一个大学生!”

这年头,大学生可是金疙瘩,到时候县里都要敲锣打鼓来报喜呢!

沈小花愣住了,沾着泥巴的小手无意识地揪着衣角,脸上写满了不敢相信:“真、真的吗?我真的行吗?”

姜清梨蹲下身,认认真真道:“当然行!”

她指着作业本上的一道应用题肯定道:“你看这道题连很多大人都不会做,可你不仅做对了,还用了两种解法。花丫头,你是个天才!”

沈小花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有星星落了进去。

她怯生生地望向沈万民,小手紧张地绞着衣角,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阿爹……我可以天天去上学吗?”

沈万民却沉默了。

他为难地看了眼正在灶台前忙碌的林绣桃,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烟袋上摩挲:“那、那以后绣桃你去给姜丫头做饭行不?”

院子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姜清梨深吸一口气,走到公婆面前郑重地说:“爸妈,以前是我想岔了,以后我自己做饭就行,花丫头正是读书的年纪,国家建设需要人才.……”

“吱呀”

木门开启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众人回头,只见沈厉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昏黄的灯光下,他高大的身影几乎填满了整个门框,发梢的水珠滴落在军绿色背心上,在结实的胸膛轮廓上洇开一片深色的水痕。

他站在阴影处,将方才的一切尽收眼底。

这个女人……

他喉结滚动,胸腔里翻涌着难以名状的情绪。

沈历原以为自己娶回来的是个娇气的城里姑娘,以为她学做饭是一时兴起,以为她给人看病是为了博个好名声。

可此刻,她站在煤油灯下说要让妹妹读书时,那双杏眼里跳动的光芒,竟比灶火还要明亮。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她不是一时兴起,不是装模作样……

她心里装的不仅是这个家,还有更广阔的天地。

水珠顺着眉骨滑下,痒痒的。

沈厉觉得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像是要撞断肋骨冲出来。

他抬手抹了一把,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我同意。”

三个字掷地有声,惊得沈万民被旱烟呛得直咳嗽。

姜清梨猛地抬头,却在撞上男人目光时吓了一跳!

好烫!

这该死的男人随时随地都在挑战她的妇女德!

沈厉别过脸去,把毛巾甩在肩上,刻意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花丫头就要好好学习,国家现在需要大学生。”

听到这话沈小花第一个兴奋的笑了:“嫂子……我、我一定考第一名!”

嫂子的话就是管用,连哥哥都支持她呢!!

以后她一定要好好孝顺嫂子!

看着大家高兴姜清梨也高兴,她伸手揉了揉沈小花的脑袋,却被小丫头一头扎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