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是这沈家媳妇刚刚这一声张大哥让他都以为自己认错了人,再加上她刚刚好像对着自己笑了。

那脸上两个浅浅的梨涡还真是说不出的好看。

这还是沈厉的那个疯媳妇姜清梨。

“还愣着干什么!”张部长子一嗓子吼醒了发呆的张大嘴。

王大狗如梦初醒,赶紧抱起沈小花。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后院去,刚走近就闻见一阵若有若无的清香。

等到了仓库门前,所有人都傻了眼月光透过新糊的窗纸,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曾经污渍斑斑的门槛如今擦得发亮,推开门的瞬间,混合着艾草与皂角的香气扑面而来。

整齐的桌子,干净的地板,就连木盆里的脏衣服都叠的整整齐齐。

“这......”王大狗僵在门口,难道是自己走错了地方。

他分明记得三日前路过时,这里还堆满发霉的杂物,苍蝇嗡嗡乱飞,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馊味。

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质疑声。

徐麻子媳妇使劲揉了揉眼睛,她今早还看见姜清梨把馊饭倒在这门口呢!

“王大哥?”

姜清梨的声音从屋里传来:“麻烦把小花放这儿。”

她拍了拍铺着干净粗布的木板床,床上虽然没有被褥,但让人看着反而更加清爽整齐。

王大狗被姜清梨一口一个大哥叫得有点找不着北,尽然连路都不会走了。

只见他同手同脚地走进屋内,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沈小花放在床上。

借着昏暗的灯光,他这才注意到姜清梨的手,原本满是污垢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手腕上还有未干的水渍,显然刚洗过。

“需要热水吗?”他鬼使神差地问。

“劳烦了。”姜清梨头也不抬,正麻利地撕着布条。

她垂下的睫毛在灯影里轻轻颤动,竟显出几分专注的温柔。

王大狗看得有些出神,这真的是那个整天撒泼打滚的疯媳妇吗?

就这样在几个婶子的帮助下,剪刀、热水很快准备妥当。

众人伸长脖子,看着姜清梨不知从哪里摸出一瓶烧刀子,消毒清理的动作行云流水,娴熟得令人咋舌。

可是,就在大家以为姜清梨会直接把伤口包上的时候,却见她从抽屉里翻出一根绣花针。

刘婆子赶紧挡在了沈小花床前:“沈历媳妇,大娘知道你不喜欢花丫头,但是你也不能拿针扎她呀!”

“就是!好歹是条人命!”众人顿时炸开了锅,她们终于知道为什么姜清梨不愿意将花丫头送去诊所了。

原来是想把花丫头扎死,果然不安好心啊……

想到这,众人七嘴八舌地指责起来。

徐麻子媳妇更是直接撸起袖子,一副要拼命的架势。姜清梨不慌不忙地将针线在烧酒里浸泡消毒,平静地解释道:“刘大娘,您误会了。小花伤口太深,不缝合的话血止不住的!”

“缝、缝伤口?”刘婆子瞪大眼睛,她在村里活了大半辈子,从没听说过伤口还能像衣服一样缝起来。

这时旁边的张部长轻咳一声:“刘大娘,我在部队时见过军医这么处理重伤。”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姜清梨,“没想到沈历媳妇也懂这个。”

听到这话,刘婆子才不好意的让开了道,都怪自己之前对这沈家媳妇的坏印象太深,看来流言也不可尽信。

姜清梨朝张部长感激地点点头,又转向刘婆子柔声道:“刘大娘,您帮我按住小花好吗,我怕她一会疼醒了乱动……”

刘婆子没想到自己误会姜清梨了她竟然还愿意让自己帮忙,顿时喜上眉梢高兴道:“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