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乱哄哄的,演员们忙着卸妆换衣服,脂粉气和汗味混杂在狭小的空间里。
只有苏可箐还保持着完美的舞台妆,她对着斑驳的镜子又补了一层口红,鲜红的颜色像血一样刺目。
“可箐,你不去答谢宴酒会吗?”同团的女演员探头问道。
“马上就去。”苏可箐挤出一个甜美的笑容,等对方转身离开,表情立刻冷了下来。
她摸了摸藏在袖口里的手帕,那包白色粉末正安静地躺在里面。
更衣室角落的灯泡滋滋作响,投下摇曳的光影。
只见她小心翼翼地抖出那包粉末,手指微微发抖。
这不是害怕,是兴奋。
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说过的话又在她耳边响起:“记住,只要他喝一口,半小时内就任你摆布。”
她咬了咬下唇,精心描绘的唇线被咬出一道白痕。
沈厉那双冷峻的眼睛浮现在她脑海中,那个永远对她不假辞色的男人,今晚终于要成为她的囊中之物。
想到这里,一股热流窜上她的脊背,她毫不犹豫地将粉末倒进刚开封的汽水里。
橘黄色的气泡立刻剧烈翻涌,像她此刻沸腾的野心。
酒会设在礼堂侧厅,几张长条木桌上摆着国营饭店提供的点心和饮料。
苏可箐端着那瓶特制汽水,目光立马锁定了站在窗边的沈厉。
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中山装,领口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面一颗,在喧闹的人群中像一座孤岛,与周围格格不入。
苏可箐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脯走了过去。
她刚刚特意换上了那件掐腰的的确良衬衫,领口开得比平时低一些,胸前的团徽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沈哥哥……”
她挤出一个练习过无数次的笑容,声音甜得发腻,“这是国营饭店特供的北冰洋汽水,我特意给你留的。”
沈厉的目光越过她肩头,望向后台方向,眉头微蹙:“我不喜欢喝汽水。”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苏可箐头上。
她攥紧了汽水瓶,指甲几乎要嵌入玻璃。
为什么?
为什么他总是这样?
团里多少小伙子围着她转,偏偏这个养殖场的小助理连正眼都不看她一眼?
想到这,她眼圈立刻红了:“沈哥哥,你是不是讨厌我……”
委屈和愤怒在她胸腔里翻腾,苏可箐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哭腔,这次不是装的。
沈厉抬腕看了眼手表,眼神淡得像隔夜的凉白开:“没。”
就一个字,硬邦邦地砸过来,冻得苏可箐心口发疼。
她嗓子眼发紧,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汽水瓶上的水珠:“那...那你为啥连口汽水都不肯喝?”
她咬了咬牙,只要今晚成功,她就能怀上沈哥哥的孩子。
到时候那资本家姜清梨还不得靠边站!
想到这,她眼珠子一转,又挤出两滴泪:“沈哥哥,你刚来清水县那会儿,要不是我爹妈收留你……”
这话总算让沈厉正眼瞧她了,但也只是简单的四个字:“搁那儿吧。”
苏可箐咬着唇,心里万分不甘,但她知道不能逼太紧,否则只会让人怀疑。
她乖乖把汽水瓶放窗台上,转身时却瞧见沈厉着急的往后台看去,顿时就跟吃了二斤酸杏似的,又酸又苦。
那边,李春香的大嗓门从后台传来:“让一让!让一让!这花要蔫了!”
只见她抱着一大束月季从后台挤了出来,看见沈厉赶紧将花塞进了他怀里。
“清梨呢?”沈厉皱眉。
“别提了……”
李春香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