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行有亏之人怎能统领千军万马?怎能是我南夏的边军主帅?这种人戍边防守,军队会变成什么模样?他会和敌国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这要是传了出去,南夏便是天下笑柄!”男人伸出手指盛气凌人地说完,幽幽看向沉默持剑的世子,“你说是不是,世子殿下?”
铿锵有力的话语每字每句都在猛戳世子痛处。浑身轻颤的世子闭眼深呼吸,紧紧抓住长剑稳住身形。他抬头,赤红双眼看向这个嚣张的男人,听到他仍继续说着:“你们这些兵,还是快些调营,去找真正值得自己效忠的忠臣良将,不要为以色谋事、荒淫无度的人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
世子双眸血红、眼眶湿润,声音冰冷至极,“那些流言……是你们散播……”他本以为那些事是东胡王为了守住皇城、动摇南夏军心传播开来,如今看来,竟是身后自家人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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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男人嗤笑,不解似的俯身看向他,“世子,那不叫流言,那是真相。他们不清楚,您自己还不清楚吗?”
“够了!”世子身旁男人已听不下去,出口吼停,“与东胡激战多亏世子筹谋才常胜至今,这些大家都看在眼中!你们西北巡防战时避而不出,如今来落井下石、泼人污水才是真正可恶!”
男人怒极反驳时,额上渐渐渗出虚汗的世子隐忍不适,缓缓从怀中拿出一直未亮明过的兵符,“出京前,陛下亲赐兵符,允我得胜之后依旧执掌边军。今日就算是太子亲临,也没权力调走这些兵。”看到对面那男人见到兵符后脸色微变,像是没料到这沙漠中会横空而出这一抹威慑人心的金色,世子眼眸逐渐犀利,手里攥紧这唯一有可能改变局面的兵符,言语掷地有声,“无视圣令是为抗旨!私调兵将是为谋逆!”
世子洪亮清晰的声音突然一哽,激越言辞让虚散的气息险些断尽。他很快咽下喉中热意,身形未晃,眼中冷锋直直刺向那个沉默下来的男人,“你若想让太子陷入不忠、不孝的境地,尽管继续。”
骑在马上的人看到气势非凡的世子说话间嘴中似有血色,又看了一眼这些残兵伤将上下一心,无人刀刃转向,只觉得好笑至极,“世子怕是想错了。”他笑着突然抬起一只手,“臣等皆为私自离营,无人知晓去向。若细说来,一切便也与太子殿下无关。”男人再次看了一眼那明晃晃的兵符,“臣在这什么都没看到。世子与边军将士皆在最后一战中与东胡人同归于尽。可惜,可叹。”说罢,脸上笑容放大的男人轻轻一挥手,身后精兵强将立刻一拥而上。
寒光闪进眼中,站在首位的世子咬牙拼尽全力拔出陷入冷土之中的长剑抵挡,手中长剑重得让他几乎难以持握,他全力挥剑凶狠砍下面前士兵的头颅,视野中血溅四方之时,锋利箭矢却趁其不备嗖地飞来,冰冷箭尖无情穿入肩膀、腹部,将在前反击的主将射倒在地。
踉跄后退的世子半跪倒地,血手撑着插在地上的长剑,嘴里骤然喷吐鲜血。
“殿下!”男人见他软下去的身子几乎压在了长剑之上,连忙护住那连中两箭沉下去的人。在他动作后,残存边军立刻合拢将世子护在中心,与四面八方而来的敌人拼命厮杀,奋力一搏,誓要杀出一条血路。
听着身边不停有人倒下,浑身冷汗的世子伸出颤抖的手抓住自己身前的箭杆,却无力再做动作。他忍住头痛欲裂,抓着剑的另一只手不停发力,虚软发颤的双腿挪动,贴在地上的膝盖却怎么都起不来。
陷入腹部的箭尖在挣扎起身的动作下在体内搅动,世子捂着剧痛之中汩汩流血的软腹,艰难撑起一条腿,刚有起势,嘴里便又溢出鲜血,摇晃的身体再次倒了下去。
膝盖重重砸回地上,世子感觉到自己性命衰竭,沉重的呼吸越来越慢。在地上撑起的血手抓着溅上将士之血的泥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