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出现突破口的壁垒在胡人严防死守下渐渐重新加固恢复,南夏向前推进的脚步再次被挡在了防线之外。
血水浸染的长剑被扔到地上,爬上高墙的将军被这些南夏人挑起心中怒火。他一把拿过弓箭,拉开弓弦,吸气凝神,怒目看向远处不停攻击壁垒的投石器。
箭矢瞄准远离战场的投放士兵,身上新伤旧伤带来的阵痛让将军额上流下冷汗。甲胄间不断涌流而出的鲜血同沾染在衣袍上的敌人鲜血混在了一起。他咬牙站定,瞄准敌人心口,冷绝松手,一连几箭射中远兵。
眼见远处几座庞大的攻城祸患暂时停了下来,将军松了口气,后退几步,血手捂住还没来得及包扎的伤口,无力地倚在墙上喘息。
副将带大夫赶到时,看到脸色极差的将军倚着墙坐在地上,捂着伤口的指缝间血流不止,地上已滴落出一滩血迹。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郁。湿泞土地被鲜血染红,壁垒边尸体堆积成山。战场上的怒吼哀嚎声传至军营中,站在帐前的世子手心发凉,沉默远望着那混搅在一起仍在拉锯的两军。
看到收到前线消息的男人快步走近,世子眼神紧张的望向他,却只看到他脸色沉重的摇了摇头。
胡人死守,久攻不下。双方死伤惨重。
世子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半隐在云中的太阳,心中焦虑,忍不住来回踱步。
几日前的失败似乎又要重演,可这一次的后果他承担不起。不能再次撤退。他望着远处那宛如炼狱的血气弥漫之地,突然开口,“整合绥城、高仓守军,支援前线。”他看向男人,“你去。”
“殿下,调动守军上前,我们身后就真的一点兵都不剩了……若是身后诸城出了岔子……”
世子脸上淡定的神色再也绷不住,手中长剑重重敲在地上,他抬手指向战场,气息不稳的厉声道:“攻垒之事迫在眉睫!那些城池交由南夏官府官兵管辖,把我们的兵全部抽出来!快去!”
男人见他疾言厉色、心中焦急,立刻低头合手,随即转身离去。
看到男人上马向河对岸而去,心神不宁的世子听着远处的喊杀声一阵胸闷气短。他闭上双眼,气息颤抖的深呼吸,抬手不停揉着再次开始疼痛的脑袋。
再多撑一会儿,再多撑一会儿……
一夜没合眼的世子眼中充满红血丝,疲惫的眼神中满是担忧。战场上亮了半夜的火光悬着他的心。黎明之时,空中飘着的缕缕黑烟渐渐消散,一名浑身是血的士兵在冷雾中踉跄而来,拖着血迹跪倒在世子面前,似乎只剩一口气吊着命。他刚要张口说话,嘴中瞬间咳出大口鲜血,“殿下……”气息微弱的声音在一片死寂的军营中无比清晰,“隋将军阵亡……”
世子抓着长剑的手颤抖得苍白,他向前一步,“攻垒情况如何?”
“壁垒脆弱,只是……墙后胡人杀不完似的,杀死一些后立刻有新的人上前替补……”士兵眼神中露出接近崩溃的无望,他不知大局、不懂谋略,可亲眼见到的战场惨状让他大胆对世子说道:“殿下……前阵将士都已疲惫不已……”
重伤之下坚持送信而来的士兵很快被抬了下去。世子耳边隐约响着前方兵刃碰撞的砍杀声,撑着剑柄的双手无意识间越抓越紧。跟在他身旁的年轻小将听到士兵带来的消息后,在他身边疑惑道:“殿下,东胡人是不是有援军……”
刚才那士兵的眼神让人看得心里难受,就在世子备受折磨煎熬之时,瞭望高台上传来消息,二城守军正在渡河。世子听到后不再犹豫,立刻持剑上马,率先赶往阳关岭。
率援军快马奔袭赶到壁垒战场的男人看到前方战场中的那抹耀眼的红色,难以置信得双眼瞪大、呼吸停滞。他甩起缰绳腿上发力御马追赶,甩开身后将领,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