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短暂出神时,皇帝的手在他被勒红的手腕上轻揉几下,“沙场残酷,刀剑无眼。若你愿留在宫中,朕会给你最好的一切。”皇帝仍不放弃,再一次给他选择的机会。可这抚摸却让世子寒毛乍立。见他仍有让自己在宫中留作男宠的想法,世子稳住心神,低头合手之时顺势将自己的手从皇帝温热的手心中挣脱。他紧紧握着手里得之不易的兵符,语气坚决,“征讨东胡为微臣心之所愿,望陛下成全。”
年轻人骨子里的血性让皇帝亮起来的眼睛里出现了笑意。他重新恢复了笑吟吟的长者面孔,转瞬间又变回了那个爱惜孩子的长辈,好似刚才荒唐的床笫情事从未发生过,“好。你愿为南夏出战,朕自然不会强留你。”
皇帝这一次意外的好说话让世子心中稍感讶异。他谨慎防范皇帝反悔,却直到离去皇帝都不再拦人。
看着世子离去的背影,站在香炉旁的皇帝笑着摇了摇头。再好的滋味尝一次也罢了,他从来就不是会为贪图享乐而影响政事的昏君。他不会真正把他留在宫中。皇帝回味刚刚那令人难忘的临幸,仍觉得有些心痒。
只是,他想错了世子。这赏赐般的宠幸并没有带给他意想之中的结果。
出了皇帝寝殿才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眼前变得清明的世子看到一动不动在门口跪着的男人,立刻想到了昨日二人在府中的争执。他见男人心有愧疚,跪地不起,只冷冷叫他起来。
在殿前跪了许久的男人慢慢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的主子。看到他脸上泛红的掌痕,身上尊贵锦缎不似王府里的衣裳,他眼神一滞,似乎没料到自己昨日的一时疏忽,今日便已是这般光景。他没敢在皇帝殿前随意开口,同时看到世子眼神也在制止,他沉默的接过轮椅,向推世子出门的皇帝近侍道谢。
在宫门旁坐上自家的马车后,封闭无外人的环境下,借着马车行进中车轮带来的轻微噪声,面色严肃的男人突然在世子面前跪了下去,低头抱拳行礼,声音有些激动,“殿下,昨日属下失职,请殿下降罪。”
男人弯腰,额头在车板上重重一磕,随即直起身来继续说道:“属下昨日一时失言惹恼殿下,实在罪该万死。只是,请容属下解释,属下从未轻视殿下之才。您智勇双全,虽身伴恶疾却从未妥协认命,您做到了王爷不曾做到的事,属下心中钦佩敬重您。属下知道出兵诸事您有自己的打算,属下从今以后绝不会质疑。”
男人再次弯下身去,这次磕头之后却没有起身。他以面贴地,大胆说道:“殿下,您不应也不需那般低看自己。属下认为,即使恶人常在,京城之中也一定有仁人志士眼明心明,请殿下莫要就此灰心,一蹶不振。从今以后,不论如何,属下都会伴您左右支持您,寸步不离护您平安。”
男人一番铿锵言语表明了自己心迹,回到马车上的世子没听完这些话平淡的脸色就已再也绷不住,他粗喘了两声,脸色瞬间惨白了下去。
男人话还未说完,突然听到世子难受的喘息声,他抬头看到世子极差的脸色,立刻站起来贴近,手轻抚他颤抖的后背,急切道:“殿下,您怎么了?”
“你……怎知我在宫里?”世子额上渗出虚汗,手里仍紧紧握着隐在衣袖中的兵符。他来不及回应男人的长谈,先问了自己疑惑之事。
“您无故失踪,王府众人寻找无果,属下心急如焚,迫不得已,最后去了东宫……是太子告知属下,您在宫中……”男人心虚,说话声逐渐低了下去。他知道自家主子与太子关系并不好,自己却仍莽撞的擅自向太子寻求帮助。
男人说着,脑袋里回想自己在东宫待的半日。太子亲自面见,对他说的话却像魔咒似的仍在脑袋里盘旋着。他没有将这些插曲告诉世子,而是默默帮世子擦了擦额上细汗,轻声细语道:“殿下,您身子不舒服吗?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