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
屋里正招呼客人的男人看到门口的轮椅,立刻放下面前一切事务,小步跑了过来。看到请帖与玉佩,男人迅速驱散门口女人后点头弯腰,“世子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男人说着往屋中退步,“姑娘们不识贵客,请殿下恕罪,请殿下随小的来。”
屋子里的脂粉酒气、嘈杂声响让世子眉头越发皱紧。他沉默看着眼前一切,心底怒火却已点燃整个胸腔。穿过热闹的二层楼阁,行至后院,眼前才终于空旷安静了些许。院落里亮着烛火的间间客房不用想也知道是供贵客行事之所。将世子指引到一间房门口,领路的小二便很快离开了后院。
世子看着面前房间里透出明亮烛光,眼神变得幽暗。他现在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有心情与他约在此处见面。
开门进屋一眼便看到窗边榻上坐着的人。世子离近看清他的面容后,满腹怒意几乎一半都转为了惊讶与疑惑。他目光落在男人身上许久,嘴里忍不住发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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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桌前的男人身体歪斜地倚在长榻上,身上松散系着的衣裳看不出形制。他一手拿着银针一手拿着医书,似乎在苦苦钻研。听到屋门轻响,抬头看到世子进屋,他立刻将几缕没来得及束好的散发向后一捋,坐直身子,扔了手里玩意儿,推开桌上摆着的穴位图,有模有样的朝屈尊降贵来此的世子行礼,“世子殿下!”带着笑意的洪亮声音在屋里响起,“我们真是许久未见了啊!”
没有下榻的男人一如既往的放纵不羁、癫狂轻浮,日日混迹于烟花柳巷、风流潇洒。世子见他这幅模样,倒是一点也不惊奇,毕竟这个人在他去东胡之前就已是这个性子。
他看了一眼桌子上杂乱的医书典籍,目光重新转回了这个男人身上,“我万万没想到,回京以来第一个给我下帖的人居然会是秦大人。”
京城贵族几乎人人皆知,当朝丞相与曾经的京城第一名妓有一私生子。当年丞相不愿此事流传,为避免落人口实,本想杀人灭口,谁知那女子先他一步,竟在丞相府前大闹一通,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丞相顾忌自身,不好再私下解决这母子二人,只好在城外置了宅子,将这二人好生安养,避免让他们出现在他人视野之中。
这个孩子自幼在父母丑闻与他人的闲言碎语中长大,因不服管教,长大之后行事越发肆无忌惮。丞相怕他闹出祸事,为他在朝堂中谋了闲职,愿他能收心稳重些。谁知,男人虽有官职在身,却依旧我行我素。
世子同他一样在京城中长大,但他身边玩伴多是皇族子弟、官员之后,各个谦逊有礼、聪慧伶俐。这个生于乡野、过于鬼怪的男人鲜少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所以他们几乎没怎么见过,曾经偶尔听到他的事也大多是其他人随口一提的闲话,更别说与他有什么交集。
这个与他们格格不入的男人如今见到世子似乎格外快活,撩起袖子给世子倒了杯茶。
不记得自己曾和这个男人如此熟络,世子见他热情,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秦大人好雅兴,约我在此见面。”
男人笑出了声,“这夷乐坊是我开的,我自然在这。”他眉眼笑意里带着轻松得意,说话没有任何尊敬,“怎么样,这地方不错吧?”他指了指桌上的银针、医书,闲聊起来,“我最近在研究医术,想着坊里得开个药铺请个大夫,否则,这些客人但凡出了点事还要出去寻医,岂不是少了笔买卖。”
男人双腿盘在榻上,嘴里塞进一块糕点嚼了起来,“对了,世子殿下,您在东胡住了多年,一定对东胡的一切了如指掌。您说,这夷乐坊里的东胡景致可有错漏?若得您指点,那这坊子日后必定更加热闹!”
世子听不出他是故意调侃还是真心求教,只觉得最后这些话刺耳得很,“你为何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