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刚刚露出笑意的侍从见世子态度与自己料想相差甚远,他看着自家主子惊诧之后渐渐凝重的脸色,低声说道:“殿下,能回南夏是好事啊……您不是也一直盼着能尽早回去吗?”

拿过信笺快速浏览内容的世子不敢相信纸上字迹,双手紧紧抓着单薄的纸张,反复看着那几句简单字句,不由自主的喃喃道:“为什么现在停战……”他无暇顾及换回质子之事,只是怎么也想不通为何陛下此时放弃一鼓作气拿下东胡的良机。

如今北荻未守信于东胡,至今按兵未动,长此以往,南夏灭亡东胡不过是时间问题。看着地图上赫然瞩目的南夏疆土,世子抬手在烛台边烧掉了被自己攥皱的信纸,抬头看向赶来通报的男人,“……南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见男人摇了摇头也不知个中内情,侍从沉吟片刻,开口道:“或许是因为雨季将至…沼泽湿地难行易生变数……”

“距雨季还有两个月,为此停战也太早了些。”世子不相信是天时阻碍了进军脚步。他说不上来此事哪里奇怪,却总觉得陛下此行有违常理,不符合他往日作风。此事背后或许还牵扯其他。不过,这个消息的到来倒是解释了为何将军会仓促回宫。

战争转机之事,兄弟二人想必进行了长久密谈。若此事成真,东胡有了喘息之机,到时此战结果如何又成未知,难保不留下后患。

战火四起之时返乡之事反而有了起色,世子却不知为何自己总是忍不住去想这件事的诡异之处,同时莫名心慌的厉害。收到这条消息的他像是双脚无法切实踩在地上,又像是突然被人推上了一座摇摇晃晃的独木桥。南边未知的一切都让人变得不安起来。

站在浴池旁的世子身上仍带着氤氲热气,他系衣裳的手上动作越来越缓,正满心烦乱的想着南夏事。感觉到身体里控制不住涌上来的熟悉而令人厌恶的渴望,回过神来的世子揉按太阳穴的手开始微微颤抖。他咬牙忍住欲望,抬手扶了一下身旁屏风稳住身体。

候在门口的侍从突然听到屏风轻响,立即抬头望了一眼世子所在的方向,“殿下?”话音刚落,立于地面的屏风突然歪倒落地发出巨响。看到世子随着屏风一同跌倒在地,侍从脸色大惊,急忙跑过去扶住了他滚烫的身体,“殿下!殿下!您怎么了?”

敏感起来的身体越发抑制不住的反应让世子窘迫的连忙推开了身旁人的手。他脚步踉跄的退到墙边,颤抖的手死死抓住墙柱不让自己渐软的身体倒下。额边汗珠顺着脸颊下滑,世子紧咬牙关直至牙齿打颤,紊乱喘息时仍极力保持冷静平稳的声音,冷言道:“没事,出去。”

“殿下,您……臣去找大夫?”

侍从再次靠近,碰到发抖身体的手让世子第一次红着眼怒瞪身边人,“不用!出去!”脑袋里嗡鸣乱响的世子不停深呼吸,他听不清侍从担忧的话语,发热的身体瑟缩躲开仆人想要贴近侍奉的手,带着气音哆嗦的低声呢喃渐响,直至低吼出声,“我说了出去!!”

被世子的反常状态吓得收手的侍从见他执意,只好起身,犹豫着往屋外缓慢挪步子。

紧紧抓住身上衣裳的世子双腿发软的跪到了地上,赤红的双眼虚弱的看着面前无人的暖室,渐渐喘不上气的人贴在墙边,痛苦的闷吟不时响起。

身下湿润渐渐洇湿衣袍,浴池温暖的水汽蒸得体温飙升,世子绵软发抖的身躯倚着墙,额边热汗不停淌过脸颊。他想要自己熬过蛊毒发作,只能独自在浴池旁挣扎,紧紧摁住自己滚烫颤栗的身躯,在愈发剧烈的痛苦中脸色渐渐苍白。

体内水分几乎要流失殆尽,被汗水、体液打湿的衣裳像刚从水里捞上来的似的。虚弱无力的躯体在强硬精神力的强迫下不知挺了多久,止不住发抖的人喉咙里的哽咽声突然停顿,一股甜腥热意无法阻挡的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