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一声:“那你让你爹来啊!我现在就把你这副金尊玉贵的小姐皮踩在地上,看你那个官老爷爹,能不能为你出头!”
叶奚青被摔在地上,溅起一地灰尘,忍不住咳嗽起来。
但她的神情还是那么冷漠,扭头看向钱婆,语气依然平静。
“就算我爹现在不能出现在这里,我和你也是不同的。”
“他和裴钰争斗,有输有赢,就算输了,也是官,哪怕死了,关家也有如裴钰那样的死灰,可以复燃,你有什么呢?”
“关家任何人的困兽之斗,都可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就算是我,沦为罪女,发卖成官妓、宫婢,也可以蛊惑那些达官贵人,让你生不如死。”
“甚至我现在就可以爬上裴钰的床,让他杀了你为我出气,你明明什么手段都没有,哪来的勇气,在我面前逞威呢?”钱婆:……
叶奚青的话,有很多文绉绉的文词,这个陈年老仆妇,并不是很懂,但她也能听出来,叶奚青是在威胁她。
她因为关娴枝官家小姐的出身,忮恨她,憎恶她,见她落难,恨不得使出所有狠辣手段,折磨这个昔日千金。
但不管是关家、裴家,甚至如叶奚青所说的,一个教坊司,被达官贵人捧着的花魁娘子,她其实也不敢得罪。
可是一直被她那么欺负,也不敢反抗的关娴枝,怎么会突然说这种话呢?
赵婆一直在旁边悄悄看着,听到这,终于过来打圆场:“姑娘,怎么说到这种话了,我们也是……”
“我不想听你废话,去给我拿吃的,带有油水的汤汁泡进稻饭里,不管是什么肉,切碎了拌里面,再给我烧壶热水,拿个干净的饮具。”赵婆:……
这个小蹄子,好像确实不一样了……
这个府里,欺负关娴枝的人,多半是因为她的父亲。
但比较冷幽默的是,关娴枝真扛出她父亲的招牌,那些人反而有点不敢了。
钱婆兴冲冲进来问罪,却想不到反被叶奚青拿了个大的。
脸上挂不住,嘴上就强撑道:“你是不是还当你是千金小姐,就算你心比天高,在这个小院,我也才是天!惹怒了我,我就……”
“我就杀了你。”
叶奚青帮她把话接上。
“你敢惹怒我,我就杀了你。”
谁也没想到这个“杀”字,那么轻巧地出现在这个娇小姐嘴里,但叶奚青脸上的杀意,看起来竟不像作伪。
她平静地看向钱婆:“我已经无所畏惧,活不下去了就杀了你,就算是死我也不损失什么,你敢杀我吗,你敢抛弃现有的一切,杀了我吗?”钱婆:……
她再狠厉,也不过是在嘴上,当然不敢真的杀人,一个奴仆,没有那种随意杀人的生杀大权。
但这个昔日任人揉捏的草包小姐,居然现出了亡命之徒一样的狠厉,这种仿佛恶鬼一样狠辣的决心,比她之前的口头威胁,还要让人心悸。
钱婆再不敢说什么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看着一只绝境的困兽,谁都不敢去赌她是不是真的会咬人。
和赵婆一起小心地退到门后,等走出院里,才敢发泄:“她是疯了不成!”
赵婆也是心有余悸,嗔怪道:“早说了,兔子急了也咬人,我以前就跟你说过,别把事情做绝……”
钱婆刚在里面吃了一肚子气,对赵婆的马后炮行为更为不爽:“能说点有用的吗!现在怎么办!”
赵婆也无奈:“还能怎么办,先按照她说的做呗,咱们做下人的,本就不好掺和到主子的事里。”
钱婆气得跳脚:“要去你去!我才不会被那个小娘们吓住呢!”
赵婆瞥了她一眼,她去就她去。
小心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