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少、禁欲、人淡然,听起来像是仙侠文的标配,但周宜开得是宠物医院啊!她无数次在内心咆哮,陆铭这不是路子走偏了吗!一场法事多少钱呢!他就放着不干,最多在动物安乐时候默默念几句。
女人默默叹了口气,两个人能认识,自然也是世交,某种程度上周宜还得叫陆铭一声哥哥,小时候她还会叫一两句,现在就打死都不叫,叫大名已经很困难了,加个哥哥简直是要命。
陆铭也不催她喊哥哥,一贯的没有什么表情,绝不强求,也绝不多言,仿佛多说话是对他生命的折耗。
好在陆铭对人话少,对动物倒是温柔,再凶猛的动物到了陆铭手里也变乖,这倒给他省了不少交流的麻烦。
女人的病例没看多少,外面就传来护士的喊声,她放下档案,走了出去,关好了门。
陆铭看着趴在尿垫上装睡的一团猫,确认门关好了,才走过去伸手打了个响指:“你是兽人?”
还准备装睡的沔洇一瞬间如芒在背,也顾不得装睡,睁开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穿白大褂的医生垂下眼看着他,轻轻皱了一下眉:“你有什么目的?”
“什么目的?”沔洇直起身,背不自觉弓了起来,眼前这个男人让他觉得危险。
“无论什么目的,都不要想靠近她。”陆铭说这话的时候,他白大褂的衣袖似乎是有风吹过,把袖子吹得鼓起来,一道银光落在他的指尖,劈在他和沔洇之间。男人抬起眼来,似乎是顿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橡胶手套又继续开口:“绝育手术我也能做。”
确认周宜不在附近的沔洇听到这句话倒是没有之前一幅哭哭啼啼的模样,他趴在桌子上的身形缓缓变回人身,站在了陆铭的面前,金色的眸子注视着这个男人,也微微扬唇:“不好意思,我已经先一步对医生姐姐做了标记了。”
像一种赤裸裸的挑衅。
陆铭没有说话,电光却在他指尖蓄积,男人的眼眸慢慢变成银色,浑身被烈风包裹着,吹起桌上的病历本。
“陆铭……”推门风风火火进来的周宜刚想找陆铭,就感觉屋里剑拔弩张的氛围不对,但仔细一看,除了陆铭也没有别人在。沔洇在尿垫上已经醒过来了,见到周宜喵一声稳稳跳进了女人的怀里,低头舔着毛。
毛茸茸的手感让人拒绝不了,周宜下意识抱着沔洇撸了撸,接着开口:“之前找你绝育的主人这次带着捡来的小公猫来了,你亲自动手还是?”
这话也就是揶揄他,知道来绝育的主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陆铭又瞥了一眼周宜怀里的猫,走了出去:“我来。”
“那我还有点事,等会儿出去。”她还惦记着兽人的事情,趁沔洇醒了准备问问。
“嗯。”
陆铭从周宜身边走过时,她似乎感受到了一阵凉意,再抬头时人已经走出去了,低头沔洇卖乖似的望着她,喵了一声,又嗲又粘。
周宜也关上门,掐着沔洇的腮帮子揉了揉:“现在告诉我,你是谁。”
兽人
沔洇已经变成了人形,坐在椅子上。他尾巴还没收回去,揽在身前,讨好似的递给周宜:“医生姐姐,要不要摸我的尾巴?”
“你先说为什么你的形态是这样的?”周宜和他面对面坐着,倒是看了一眼沔洇的尾巴,但是没上手。
“这是个很复杂的事情呀,我还在发情期,我没有力气……”他的尾巴啪嗒啪嗒甩了两下,眼神却故意偷瞄着女人。
周宜也看了他一眼,举起了手里的伊丽莎白圈:“发情期对你身体不好。”
“我说,我说还不行嘛……”沔洇一幅无可奈何的模样,一边晃尾巴一边开口。
兽人,一种介于人类与兽中间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