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老实说,方应理,我是不是挺宠你的。”任喻说,“你说东我不去西,你说有味我立刻下车走。”

刚刚方应理就明白任喻没打算真不坐车,就那么一演,这会还标榜上了,他眼尾垂一点,嘴角绷直了,表情其实没什么太大变化,但任喻就知道他有点要笑了。

“想笑别忍着啊。”

嘴角又松懈下来,一个差点要溢出来的笑被勉强忍住了,方应理问:“任老板怎么不买辆车?”

“我到处跑,这个城市呆几年,呆腻了就去别的地方了,买车不划算。”

方应理的思维又跳过去:“下午为什么去医院?”

任喻顺嘴答:“肾虚。”

“不想说可以不说。”方应理眼神温度降几分,侧头分过来一束目光,“不用敷衍我。”

任喻知道骗方应理也会被他看出来,干脆大方承认:“不太想说。”

本以为还要来回拉扯几个回合,结果方应理说不问就不问了,真转过头专心开车。

“你是怎么做到遏制住好奇心的?”任喻奇怪道,说完才无奈地意识到,“你看,我现在就在好奇。”

“为什么要好奇?”

“人从产生他我意识之后,应该一直在好奇吧。好奇自己以外的人是怎么样的,自己在别人眼中又是什么样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窥视他人的生活,洞悉他人的软肋,追逐所谓的真相,他做这份工作,本身就来源于好奇心的驱动。

好奇心是他的意义,也是他的深渊。

“你读弗洛伊德?”

“懂一点。”

方应理开始倒库停车:“其实你能看到的都是对方想让你看到的,如果能明白这一点,就不好奇了。”

“不一定吧。”任喻说,显然那个乔装去看脱衣舞的中学老师,并不想让他知道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当然。”方应理拉下手刹,状似随意地斜乜他一眼,“如果使用偷窥、窃听、尾随等违法手段窥私,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在法律与道德边缘、模糊地带游走的线人,遇上头脑清晰、守卫律法的律师,简直像是偷鸡的狐狸遇上看门的猎犬。它将它扑倒在地,摁住它的四肢,一再嗅它嘴畔的气味,试探它究竟沾没沾血。

任喻下意识往口袋摸,还好今天没带录音偷拍设备出来。

方应理已经在更衣室,任喻晚一步进去,看他正在缠泰拳绷带,神情很认真,带着某种凝聚出来的锋芒。任喻脱去衣服放进柜子里,脖颈上的红痕已经淡了,但腰窝处被掐出来的痕迹还在,一小团海棠花似的,玲珑又漂亮。

方应理咬着绷带的一头,目光飘过去落在那,但很快,运动背心落下来将那里完全遮住了。

换完衣服出来,只穿着运动背心的任喻在一众猛男里看起来格外白皙,又因为长期的户外跋涉和东奔西跑,他拥有一身漂亮又秀气的肌肉,不会过分夸张,但看起来又很矫健。有人吹了一声口哨,凑过来搭方应理的肩:“这谁啊?方律不介绍一下?”

方应理冷眼将他的肘推下去:“裘明,上次打你打少了?”

真他妈哪壶不开提哪壶,上一次他被抵在围栏那里打,浑身的技术最后只够护住头。裘明讪笑了一下,还不死心,又试探着将肘搭到了任喻的肩膀上:“嘿,我觉得你挺有个性的,审美没那么俗吧,也喜欢方应理这一挂的?”

“他有什么好,头脑简单,肌肉发达。嘴比ji还直。”

任喻大笑起来:“我好像就是有点俗,喜欢肌肉大的,要不你俩打一架?”

裘明脸色尴尬,不打就是承认自己不行,打的话又打不过。但打不过也得打,方应理攀了一下围栏跳上台,目光落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