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十死难生的道路，你不能总把她带在身边。”她顿了顿，语气倒是有了凝重，“她身上可能怀有至宝，到时候……命数难测，只怕我们最后留不住她。”

谢凝熙执白子，手中动作一滞，摇头叹息：“我担心的是这命数皆为人算。师父……她能来到此方世界，未必是机缘巧合。”

明昭垂眸，抓着黑子随手填下：“天命反侧，自然需要我们机关算尽。不然……那殷持离，为何独独看中了她呢？双生蛊虫都舍得让出，种下这因果，只怕也看出了衫儿身上因果连线太复杂。”

谢凝熙头疼：“她这个境界，难道不是想办法做减求空，不沾因果，跳出槛外么？”

明昭朝易青衫离开的方向看了看，不以为意道：“佛门渡彼岸，讲的是渡人以渡己。槛外人插手槛内事，自然也是为了帮人以帮己。”

……

易青衫觉得以后不能随便答应跟小五出门。

一道遁光裹住两个人，飞到大雪纷飞的雪山脚下，冻得易青衫小脸煞白，原本病歪歪的身体一下子倾颓起来，踉跄地走了几步，呼出一口白气，然后被小五取出一件兽皮制作的外套裹住，顶着偌大的寒风向前走。

“我神识探到了前面有集镇。”小五扶着她，“我们可以找个人问路。”

慕云和看着师妹没有血色的小脸，心中愧疚感更强烈。好在两人身法轻快，虽然方才行路灵力抽空，但赶到前面的集镇不需要太多时间。

集镇上的人倒是挺多，十几个摊位井然有序，兜售的多是雪山上的特产，慕云和找人问路：“玄剑宗在哪？”

慕云和还要完成师门派给她的任务。玄剑宗是楚地一个小门派，门内修为最高不过金丹圆满，这段时间接连有弟子失踪或横死，便报给了归一，这调查的差事最后落在了每天看上去都很清闲的小五。

那摆摊的女修身量高挑，低头专注处理自己猎回来的走兽，回答时竟用的是星宿方位，慕云和听得晕头昏脑，一时间僵持在这边。

易青衫脸被冷风刮得生疼，小手摸到慕云和的腰间，从储物袋掏出一把灵石道：“还请道长带我们走一趟吧。”

慕云和：“……”

二人顺利抵达了玄剑宗。玄剑宗位于雪山之巅，山门大气，右边山石巍峨，刻着玄剑二字，苍劲有力，冷意逼人，易青衫盯着看了一会儿，双目微微刺痛，似有剑意融入其中。

她们向门口值守的弟子通报来意之后，一个穿着黑色薄甲的男子匆匆赶来，一条手臂系着一条黑带，眼神沧桑，面容疲惫：“是归一的前辈么？”

他看到小五牵着的小孩子，不由一愣，恭维道：“这是道长的女儿么？好生秀气。”

猝不及防多出了一个孩子的慕云和凌乱地解释：“我才八十多岁……”

“道长果然年轻有为。”黑甲男子顺着她话接道。

慕云和憋红了脸，觉得解释不清，岔开话题道：“你带我去出事的几个弟子房内看一看吧。”

黑甲男子颔首，一边带路一边道：“掌门师尊这段时间为突破元婴闭生死关，门内就出了这样的事情，是我的错。”他脸上有惭色，带慕云和“母女”走到玄剑宗内门弟子的处所。

“你叫什么名字？”慕云和问他。

“在下钟瑜。”男子回答道，他看上去定容稍晚，沉稳方正，举止温和飒然。

“钟道友请将这几位弟子消失地点、接触过的人、当前修为境界的调查情况抄录一份给我。”慕云和一边说一边推门进失踪弟子的处所。

她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告了叨扰，准备再去看一眼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