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华收敛了笑容，对吴妈说道：“关上院门，谁来都不见。”说着又拉起卫献知，“走，咱们进屋说！”

郑玉华直接将卫献知带去了书房，将门关好，才开口询问卫献知遇到什么事了。

卫献知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画像，将苏小朵遇到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外婆。

郑玉华不是普通的农村妇女，她一生干过革命，之后一直从事法学教育，是人人尊敬的教授，卫献知之所以敢和盘托出，就是因为他相信外婆不仅不会被这件事惊吓到，还会不遗余力地帮助他。

“我听明白了。”郑玉华将画像放在书桌上，拿起了电话。

她这一通电话是打给警卫员的，虽然外公已经不在，但外公的警卫员还是被指派过来负责郑玉华的警卫以及出行工作。

她让警卫员带三天的衣服，要请他帮忙去一趟京都送礼物。

“献知，把我的相机拿来。”

卫献知从柜子上将海鸥相机拿下来，郑玉华将画像拍了下来。

作为法学教授，她总是下意识地保存一些重要文件。

警卫员很快就到了，郑玉华早已将画像放在一个红色丝绒首饰盒的最底层的夹缝里，首饰盒也用漂亮的包装纸包好，上面还用丝巾打了一个蝴蝶结。

她借着给女儿准备生日礼物的借口，请警卫员帮忙去一趟京都，将首饰盒送出去。

警卫员接了任务，立正对郑玉华敬了一个礼，背着包就出发了。

画像送出去，卫献知终于松了一口气。

“谢谢您，外婆。”卫献知说道，走到书桌旁，拿起了电话。

“你做什么？”郑玉华问。

“我得给我爸妈打个电话，告诉他们这件事，这样等画像一到，他们就能立刻帮忙找人。”卫献知解释。

“这个电话，你就别打了，还是我来打吧。”郑玉华缓步走过去，从卫献知的手里拿走话筒，“你妈之前一直记着你突然结婚和家里招呼都不打一个的事。”

“不会吧？我妈可是做妇联工作的，她思想很开明的，”卫献知第一次听到母亲对他当年结婚的反应，多少有些意外，“当时我告诉爸妈这件事的时候，他们都很冷静，说是尊重我的决定。”

“真是儿子不懂娘的心！”郑玉华瞥了卫献知一眼，“我就问你，等以后圆圆长大了，十八九岁了在外面上学或者工作，突然有一天告诉你她和一个男人结婚了，你心里什么感受？”

卫献知只是想了一想，心中的火焰噌地冒了上来，他握紧拳头：“她敢！她要是敢这么大事私自做决定，我能把那个男人的腿打断！”

郑玉华笑着摇摇头：“怎么？火烧到自己身上，知道疼了？”

“你才想想，就受不住了？”小老太太眼睛冒着精光，她不轻不重地打了卫献知胳膊一下：“当初我闺女因为你的事，可没少委屈掉眼泪！”

卫献知心里顿时不是滋味。他早就应该想到的，那是他的母亲，却也是外婆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

“如今你突然告诉她，你媳妇被人诬告成特务了，你让她怎么想？她都没见过你媳妇，总会因为担心你，往最坏的结果去想。”

卫献知问道：“外婆，那你怎么想？”

“我能怎么想？”郑玉华戴上老花镜，拿起一旁的电话本，“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媳妇，那是个好孩子，我知道，她肯定是被冤枉的。”

“这几天，你恐怕也跑不了被调查，怕是也没时间照顾我曾孙孙们，”郑玉华打开电话本，“你让李明浩把人给我送过来，我来照顾他俩。”

“星朗还要上学，我让他暂时住在夏团长家，至于圆圆，恐怕就要麻烦您和吴妈了。”卫献知打心底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