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思考和上级命令有冲突时,你就会犹豫,在行动中一旦犹豫,后果不堪设想。”

“但谈礼又不一样,他爱思考却不拧巴,他会质疑却不自大,他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哪怕心里再有疑惑,他也会优先完成任务。在这种前提下,他的思考,就是对行动全局的补充。”

沈南星不免觉得好笑,说这么多,其实就是在给谈礼说好话,猜测她是有什么缘由才不得不嫁给现在的植物人谈礼,怕她厌恶谈礼,就拐弯抹角说他有多好。

江罗春拳头抵在腰间,让自己靠在粮食袋子上:“他受伤的这次行动就是,他发现了问题,但为了不影响任务,也为了保住我们战友的命,他选择独自去解决。”

“如果不是他,我们这次行动会因为那一点疏漏,彻底失败,全队十几号人,会全军覆没。”

“因为他,我们队友成功完成任务,他自己,身受重伤,差点儿尸骨无存。”

江罗春的声音越来越低。

沈南星看着他问:“你的腰,就是这次任务中受的伤?那你现在转业了?”

江罗春瞬间抬头,目光锐利如鹰。

这一刻,他的气质和先前那个随和亲切的军人同志,天差地别。

沈南星冲他扬了扬下巴:“腰很疼吧,站着的时候还好一点,越坐越难受。”

江罗春盯着她,不发一语。

沈南星道:“你的情况,做手术风险太高,不划算。目前大概也没有医生敢给你做手术,真想做的话,就等我大学毕业吧,到时候我可以给你做手术。”

江罗春:“……”

沈南星又说:“现在你的问题就是疼,如果天气不好会更疼,天冷了也疼,下雨天也疼,春天也疼,累到了也会疼,站久了坐久了都会疼,除了疼,还有就是麻,无知觉。”

江罗春的表情很精彩。

“我给你开个方子,夏秋季节每月吃一回,每次吃三天,应该能让你跟正常人差不多,不至于疼的时候下不来床。冬春季节,到时候再另外给你开方子。”

沈南星又说道,“我再给你写个针灸的方子,隔三差五抽空叫人给你扎扎针,也会缓解很多。”

她指了指江罗春胸前口袋里的钢笔。

江罗春把笔递给她,连带着一个小小的工作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