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星不由得吐槽,这小老太真是猴精。塞给她这么多钱,是要把她给栓得死死的啊。
沈南星把东西都给重新整理放好,想了想又拿了些钱票,她得去县城走一趟。
算算时间,高考报名工作应该已经启动,她得去一趟学校,从学校里报名。
她还想抽空去上几节课,又或者是跟老师借用一些各科的复习资料试卷等等。
既然如此,就在学校报名参加高考好了。
再者,今年高考成绩就要公开了,到时候她考出什么成绩,都会被张贴出来。
在村里人的眼中,去年12月份的高考,她没考上,说不定就是考得差,反正谁也不知道分数嘛。
这次,她就要考个足够好的成绩,好到在全县全市全省都人尽皆知的那种好。
沈南星跟小老太交代了一声,就直接出门去。
那金元宝不是因为丢死人的毛病住院了么,那别的也就没啥好担心的。
小老太又叮嘱沈南星,记得坐拖拉机,不要自己一个人走路,遇见生人搭话,不要跟人走,以及早点回来等等。
还给沈南星准备了一个小的背篓,里面是蒸好的白面馒头、葱油卷,煮好的十几个鸡蛋,另外还有20块钱,让带去医院看望大伯娘。
沈南星挥挥手,就出门去。
春花娘在门口纳鞋底,瞧见了立马就打听:“三礼家的你这是去城里?”
“嗯,看看大伯娘。”
“带的啥呀,你们晌午是不是做鱼了,合该给你大伯娘带点鱼汤去,那个营养。”
说的好听,从这里到县城四十来里路呢,带鱼汤,咋不连锅搬去。
沈南星也不恼,笑着说:“我奶给钱了,听说县城国营饭店啥好饭都有,我去给大伯娘买。”
春花娘立马就一脸便秘:“你家日子真好过,天天不是鱼就是肉的,这还吃上国营饭店了。”
“也还行,全靠我公公每月寄钱,部队上也每月给三哥寄钱,奶说等我考上大学了,叫我公公一个月再多寄50,她和三哥跟我一起去城里住。”
春花娘的嘴巴张得能吞下个鸡蛋,酸气冲天。
沈南星信口开河完,就背着小背篓走人。
这头春花娘赶紧把纳鞋底的针线一卷,就跑来谈家院子里,凑到正在给菜苗浇水的谈老太身边。
“婶儿,你真还叫三礼家的去考大学啊?”
“考啊,小南成绩那么好,不去上大学在农村种地,浪费人才。你没听那广播上领导人咋说的,革命分工不同,让适合的人到适合的岗位去。种地咱老农民就行了,他们知识分子还是应该去到他们最擅长的领域,给祖国建设添砖加瓦。”
春花娘:“……”
她还是不甘心,又问道:“那小南刚说,等她考上大学,叫你带三礼也去城里住?真的假的?”
谈老太浇水的手一顿。
春花娘很是好心的样子:“去了城里往哪儿住呀,三礼又是这情况,就算让三礼他爸一个月寄50,那你们到了城里啥都要花钱买,能过不?在咱乡下好歹能种粮食吃,菜也不用买。”
谈老太心里美滋滋的,嘴上硬邦邦地说:“50不够就叫他寄一百!”
春花娘眼眶都快瞪得裂开。
“婶儿,三礼他爸,现在到底在哪儿呀,啥职位,工资那么高?”
谈老太:“他工资一般,也就一百来块钱,他媳妇工资高,听说是啥保密单位的,工资津贴两百多呢。他们两口子就养俩娃,吃喝都是国家管的,娃们上的也都是部队学校不要钱,那么多工资不寄回来给三礼花,留着干嘛。”
春花娘的心哟,那个酸啊,嫉妒啊。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