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底高考之前,他一定会醒,也必须醒!

撩开帘子,堂屋的煤炉子上铝水壶里一壶热水呢,倒在底下因着大朵牡丹的搪瓷盆里,再兑点凉水,拿了自己的和谈礼的毛巾一起丢进去。

等她用热毛巾擦完脸,又用热毛巾给谈礼擦擦脸、脖子、手,一边擦还一边给他解说。

因为他现在意识醒着,能够听到,但他感受不到身体在做什么,她给他擦洗,他自然也是感受不到的,所以才需要她的解说。

解说,让他随着她的语言感知自己的身体,也是促醒的一部分。

“奶说你已经一个月没洗澡了,这两天太阳不好,又降温,倒春寒,再过几天吧,等温度上来,太阳也好了,就给你洗个澡。”沈南星说。

上辈子嫁过来,她也并没有矫情什么,从小干惯了各种活,冬天还要打水给沈奶奶韩金花洗脚,如果不是嫌弃浪费柴火,韩金花能天天叫她洗脚,因为她跟外公学中医,会按摩,叫她给洗脚,再给按按,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

上辈子嫁过来的时候,她心中对谈奶奶和谈礼都非常感激,再加上谈礼是因公重伤的军人,这年代的人没有对军人不崇拜的,更何况小时候谈礼还救过她的命,所以就只是给他洗漱洗澡,一点也不算什么。

至于说属于男人的那坨东西,她从小跟着外公学习中医,对人体的了解比一般人多得多,虽然那时候单纯的她并不知道那玩意儿究竟是怎么工作的,可她知道工作原理。

至于外形么,农村缺衣少穿的年代,村里多少男娃子,七八岁还光屁股,那玩意儿甩来甩去的,站一排比尿尿,玩游戏输了揪小鸟弹鸡鸡,更别提说村里男女言语之间的荤素不忌。

害羞吗?

其实当初的她也没有这种情绪。

谈礼已经成植物人一年多了,即便谈老太养护得再好,他也肌肉也都大量流失,身体皮肤苍白,非常瘦,着实……很难让人把他当成一个青年男人来看。

所以上辈子嫁过来的沈南星,还真不怎么害羞,脑子里完全就没有那个概念。

也是因此,她才会知道谈礼的隐私部位,有个形状像没剥壳的花生的胎记,这也是上辈子在港城,她意外看到新兴帮派大佬“龙三爷”在同样部位有个同样胎记时,才会把他这两个截然不同的身份给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