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应理想象了一下,问:“会砸到人吗?”
“还真有这样的新闻,最严重的是砸到头。”任喻笑起来,“所以等到成熟的时候,就会有人拿着杆专门去打椰子,把路边快掉的椰子打下来,这样会安全一点。”
转过一座山,眼前倏地开阔,一枚绛红的落日悬在地平线的边缘,被无尽的绿色浪潮托起,壮观得令人无法呼吸。
“这顶棚能打开吗?”
“你干嘛?”
方应理没来得及反应,任喻已经摸到了一个按钮。
任喻站了起来,将上半身探出车外,肘撑在车顶上,头发向后扬起,风好热烈,没有因为在缅北而变得更残酷,世界各地的热带季风都一样,大方递来热带水果与植物的甜蜜气息,太阳大而亮,车里在放GALA的Young for you
I touch your face and promise to stay ever-young.
(我抚摸你的脸庞,许诺我们永远这样年轻)
On this ivory beach we kissed so long.
(在这象牙色的海滩上我们长吻)
It seems that passion's never gone.
(仿佛激情永不消退)
任喻好想大喊,喊点什么,又想不好,最后只能喊方应理的名字,好像那三个字将浩瀚长天、无垠宇宙、满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什么都包括进去了。
他笑得胸膛跌宕,风灌进嘴里,迫使他大口呼吸着。
“方应理,你说我是读中文的,好会讲故事,其实早就忘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