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烟抽得差不多,叫的车恰好来,他重新戴好口罩,钻进出租车的同时,看到有一辆黑色轿车从远处驶来,朝小区大门开去。
当时环境太黑,车灯太亮,位于光源中心的车牌反而因过曝的反光而无法辨别,他根本没有留意,现在想来,本来在那种地方,有一辆这样价格不菲的车就很蹊跷,原来是张响的车,而车内就载着方应理。
可那个交错不过两秒,隔着覆盖夜色的车窗与他面孔上的口罩,一般人很难对一个陌生人留下记忆。
“你当时是戴着口罩不错,不过每个人的体型比例是独一无二的,而且你的眼睛,也很特别。”方应理说,“其实你到搏击俱乐部找我的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我见过你。但隔天你向我兜售你的闲置品。我开始觉得似曾相识。”
“如你所知,我记忆力还不错。我很快想起,张响带我去过一趟怡风,而那天晚上,你也在。”
任喻无言以对,他该想到的,方应理并不是“一般人”。
“再加上我在张响车上,看到了邓微之从怡风离开的车。我虽然不认识你,但邓微之算半个名人,我认识她。怡风这件事爆发以后,很多媒体在附近盘桓,我并不觉得奇怪。”
“直到你搬到了我同一个小区,一而再再而三出现在我面前,再从你和邓微之那天夜里同时到访过怡风这件事上不难猜测,你是为了我手头怡风这个案子。”
“但你只是猜测,什么时候确认的?”任喻忽然想起什么,眉间紧蹙,“所以你在云顶和双诚是故意配合我?为什么不拆穿?”
“你问题很多。”方应理走到车边拉开车门,示意对方上车,然后从抽屉中取出一盒扑克,“坦白局,敢来吗?”
“怎么来?”
“还是四种花色。”方应理像之前任喻做的那样,将扑克牌扇形码开,“我抽到红心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抽到黑桃的话换我回答。”
“方片和梅花呢?”
“抽到方片的话,你就需要主动坦白一件我不知道的事。”方应理笑了笑,“梅花的话,就是我坦白。”
挺有意思的,任喻想。他本就关心方应理的立场,同时还有很多问题亟待解决,正需要一个这样的游戏满足一下旺盛的好奇心。
他接过扑克看了一眼,确实是最普通的扑克牌,又仔细洗过一遍,交回给方应理。
“来吧。”
方应理将牌码开,随手抽出一张,是红心。
任喻感觉自己在需要运气的事情上一贯不太顺利,他摆出如临大敌般地姿态:“问吧。”
方应理沉默片刻,似乎在酝酿,就在任喻紧绷的神经都有些大意放松的时候,他听到他浅浅笑了笑,问他:“对我有好感吗?”
“?”
本以为会被问到欢颜相关的问题,或者他动的那些手脚,结果问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方应理看了一眼时间:“时候不早了,快问快答吧,五秒钟。”
“54”
他倒数时语速很慢,但偏偏精准如秒针,有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更奇异的是,他明明没说过答不出会有什么惩罚,但任喻就觉得如果不回答将会发生他难以承受的事。
“32”
“有。”任喻只得在最后一秒脱口而出。
方应理挑了挑眉尾:“不展开说说?”
“那是第二个问题。”
方应理不在意地笑笑,低头又抽出一张,这回指间夹的是黑桃。
任喻想了想:“我还是刚才的问题。”
实际上,他刚刚问了好几个问题,但方应理很慷慨,不介意一次答完。
“法拍房竞拍那天你主动问起怡风,还提及和张响的校友关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