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水声,压制,撞击。

方应理语气淡淡:“就在你说‘跟酷盖睡过不丢人’的时候。”

这话被他复述出来,尴尬的程度翻倍。但总比听到什么以身饲虎计划还是要强得多。任喻松一口气。

方应理刚下班,眼底沾染浅浅倦意,抬了抬下颌,示意要不要一起走。任喻扯着狗绳拔腿跟上。

一开始没人说话,昨夜的关系亲密,但下了床,好像也就不过如此。敏锐地意识到对方都是那种并不想谈情说爱的人,便多说一句也怕过分矫情,致人反感,破坏了气氛。

夕阳呈淡橘色,将人影拉长,树木葱郁低垂,不时过来沾二人的发顶。

直到进了方应理家的楼栋,上了电梯,站在方应理的家门前。方应理才笑了一下:“找我?”

任喻轻车熟路地换上一次性拖鞋踏进来,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餐柜上贴有欢颜地产标签的文件夹:“怎么?提上裤子就不想联系了?”

那倒没有。方应理扯松领带,神色疏懒:“想挨操?”

似乎是吃准任喻喜欢听点儿脏话,最后两个字故意说得露骨。

“今晚不了。”任喻浑不在意地笑笑,随手摸了摸鼻梁,蹭过右侧的小痣,带着漂亮的轻浮气,“晚上答应帮一个朋友看广告方案。”

他经营酒吧都看起来漫不经心,还会帮人看什么方案,方应理不动声色地挑起眉尾,任喻紧跟着轻描淡写地说:“好像是和双诚集团合作的项目,不过他有点摸不准双诚那边的心思。”

“你做律师人脉广,不知道你跟双诚熟不熟,熟的话,帮忙通通气?”

“一般。”

方应理垂下眼睑,化去眼底那一点意味深长,模棱两可又干脆利落地了结了问题。然后当着任喻的面拉开衣柜,开始换衣服。

衬衣的衣扣全部打开,露出麦色的健壮腹肌,那道疤痕在过分炽亮的灯光下,第一次看得清晰。凹凸不平的地方擦染出暗色的阴影,加深了肌肉轮廓的冷硬度,也让人猜想这道伤疤最初诞生的时候会带来多么剧烈的疼痛。任喻有点想问它的由来,又觉得似乎并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