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极乐真君的神像不再藏于铸剑池底,而是坐落在池中,宛若一个在水中嬉戏的少年。
贺兰熹盯着极乐神像憨态可掬的脸,莫名觉得分外熟悉是因为这是他第二次见极乐真君吗?
这时,贺兰熹的脑海中不期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极乐的神力太弱,万一被鬼界钻了空子就不好了。不如把他的神像放在我眼皮底子下,我也好照看他呀!”
……谁?谁在说话?
贺兰熹愣在原地,瞳孔失去了焦点,仿佛看向了一个遥远的地方。
“时雨?时雨!”
“贺兰熹?”
宋玄机的声音将贺兰熹的思绪拉了回来。贺兰熹看着眼前的三人,神情仍有些恍惚:“……嗯?”
“时雨,你还好吗?”祝如霜担忧地问,“你怎么一副在做白日梦的样子?”
宋玄机道:“你可是想起了一些前尘往事?”
“……或许吧。”贺兰熹呼出一口气,“自从取下浣尘真君的生门,这是第二回了。”
“看来我猜的不错,沈院长的生门在你身上并非意味着阳寿,而是一道有关记忆的封印。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了,”绯月真君轻笑了一声,在指尖召出一个淡金色的光团:“沈絮之,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贺兰熹认识那个光团,那是他用了十八年的,浣尘真君的生门。
“小叔,浣尘真君的生门怎么在你手上?”贺兰熹颇为惊讶,“我还以为它会被江院长拿走呢。”
祝如霜道:“宋院长胜江院长后就把浣尘真君的生门和肉身全抢回来了。”
“什么?!”贺兰熹目瞪口呆,“小叔打赢了江院长?”
绯月真君不以为意道:“江隐舟毁了明法神像,因天谴受了伤还要和我打,自然打不过我走了。”
说完,绯月真君绕过铸剑池,率先朝阆风塔第七层的入口走去。
贺兰熹的心情不受控制地复杂了起来。
倘若真如绯月真君所言,浣尘真君的生门在他身上意味着对记忆的封印,那么已经失去生门的他迟早会恢复所有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