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深深怀疑,自己正置身于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而他?和流珈一样,仅仅只是一枚随时可以被舍弃的棋子罢了。
童怀缓缓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自己额头上已然消失不见的第三只眼,仿佛之前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他?产生的错觉。
他?的表情愈发严肃起来,说:“你们从千年前就开始策划无字牌的制作,而战族人不过是你们用?来寻找功德圆满之人的棋子。我?想风姬就是你们所找到的那个人。汤荡,那你又为何还要亲自前来从中作梗,甚至将战族人灭族?”
汤荡随意地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本来一切都计划得妥妥当当,可惜谁叫流珈擅作主张。他?为了获得无字牌,居然妄图再生一个孩子,打算自己在暗地里制作。可惜啊,他?根本不知道,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成?为那个人选的。风姬找不到了,那不就得让她的女儿来替代吗?背叛主人的东西?,一个也不能放过,更何况是主人创造出来的一群而已,那就只能让他?们发挥最后一点作用?,成?为把战渺培养成?下一个牺牲者?的祭品。”
战渺泪如泉涌,不断地连连后退,沙哑着声音道:“原来如此?,原来……原来我?的一生,从一开始就早已被注定好了,一生都活在一场戏里面。”她边哭边笑,不知是知道真?相?后的悲还是庆幸自己还能有知道真?相?的那一天,跌跌撞撞的转身站在那里,然后笑出了声,说,“族人没了,阿妈没了,家?没了。我?还真?不知道哪里能容得下我?。”
流珈眨眼间上去紧紧抱着她的大腿,死?死?不放,眼睛睁得大大的。被推开了又踉跄着跪在地上,拼命追着战渺,喊道:“渺渺,救救我?,我?是你阿爸,你若不帮我?,我?就要永远这副鬼样子了!”
战渺用?力将人推开,声嘶力竭地喊道:“流珈,我?母亲,还有我?,都不过是你们计划里的一环而已。我?本满心欢喜地以为我?们一家?三口能够团聚。可是……可是你是来要我?的命的,你是来要我?们命的!”
流珈瞬间收起了那副卑微恳求的姿态,怒目圆瞪,森*晚*整*理宛如一个撒泼耍赖的无赖,吼道:“我?是你阿爸,没有我?,你怎么会出生?我?给了你一条命,我?需要的时候,你就必须还给我?!”
战渺声如泣血地喊着:“滚,滚,你给我?滚!”
流珈突然面露狰狞,发了疯似的拿起地上从墓碑上碎下来的尖锐黑色石块,猛地朝着战渺身上划去,用?力按着战渺,企图在她身上雕刻出和风姬身上相?似的符号。
童怀反应过来,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流珈的衣领,将其狠狠地灌倒在地。紧接着,他?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拳拳到肉,打得流珈躺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童怀的指头上沾满了猩红的血液,已经?分?不清究竟是他?自己的,还是流珈的。此?刻的他?,整个人愤怒到了极点。
世上最恐怖的不是鬼,而是人。这句话在此?时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人的恶念和欲望,真?是这世间最难以消除的东西?。每个人的内心都潜藏着恶,只是付诸行?动与否,仅在一念之间。每个人也都有欲望,或大或小,没有人能够逃脱欲望的操控。倘若世上所有人的恶和欲都集中起来成?为一种武器,那么三域恐怕将不复存在。
童怀喘着粗气,怒吼道:“你这种烂人,才?是真?的该死?去的!”
他?猛地转过头,对着汤荡和笑面佛男人怒声高喊:“你们借着炼制法器的借口,肆意伤害他?人,就算炼制法器牺牲一人能救万人,那又如何?你们怎么不牺牲你们自己?当你们是受益人时,就只会摇旗呐喊说这是对的,可当你们是被伤害的那个人呢?孤立无援地看?着所有人都盼着自己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