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冥耐心地解释道:“我只离开一天?,你怎么搞得生离死别一样。樊来刚把交崖泽建好就突然消失,我得去看看,我怕他出事了。”

司魁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矫情?了,明明就只是离开一天?而?已。但?他还是渴望能在房冥离开之前,第一时间?把精心准备的骨瘤链送给他,只能无奈地说道:“那你早点回来。”

得到房冥再三的承诺后,他才万分不舍地放开了房冥的手。还差最后一颗鱼骨瘤,他就能完成一条求亲……啊不,求友骨瘤。

他和往常一样跑到溪边坐着,满心期盼地等着苍年来找他,帮他一起寻找那最后一颗关键的骨瘤。可是,他从清晨等到了午后,太阳都换了位置,却怎么也等不到苍年的身?影。

他虽然分得清鱼骨瘤和普通骨头,可他实在是分不清楚哪个是好的优等品,哪个是劣质品,又实在不想就这?样半途而?废。

司魁自从房冥来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踏足过巫族人?的地盘,两人?都是能远离就尽量远离,除了和苍年有一些交集,对其他的事情?再不清楚不过。他本以为他会再一次见到他初化为人?时那热闹非凡、充满生机的交崖泽,可怎么也料不到,等待他的不是那熟悉的热闹人?群,而?是一幅腥臭难闻、血肉横飞的恐怖场景。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那刺鼻的气味直冲他的鼻尖,他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遏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具具尸体,鲜血汇聚成了一条条暗红色的溪流,在土地上肆意流淌。那些尸体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肢体残缺不全,伤口处的皮肉外?翻,露出惨白的骨头,让人?毛骨悚然。

司魁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牙齿也在咯咯作响。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怎么好好的人?就这?样在一夜之间?全死了。他的目光在这?些尸体之间?游离,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

“苍年……苍年会不会也……”这?个可怕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瞬间?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苍年也是他的朋友,他怎么能不担心。

“苍年!苍年?”他的眼神?充满了慌乱和绝望,边跑边喊,声音已经变得沙哑,却依然不肯停歇,每翻开一具尸体恐惧就加深一分。

就在司魁满心焦急地四?处寻找苍年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满心欢喜,以为那是苍年,可定?睛一看,却是苍丰。此时的苍丰浑身?污渍,身?上的泥水、血渍混杂在一起,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状若癫狂。

司魁轻声喊道:“苍丰?”

苍丰的表情?狠厉至极,双眼布满血丝,似看厉鬼一般恶狠狠地瞪着司魁,声嘶力?竭地喊道:“我们没有错,没有错!他们本来就活不长,为什么不直接把鲛珠给我们,我们明明是在救人?,不是杀人?。我们没有错!”

司魁被苍丰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弄得一头雾水,完全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满心担忧地问道:“苍年呢?你弟弟呢?”

苍丰突然仰天?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绝望和悲愤,随后他死死地盯着司魁,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就是一个叛徒!叛徒!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天?天?偷偷出去找你。都是你们,明明我们可以安安静静地生活在这?里,都是因为你们打乱了我们的生活!就因为几个赤鱼人?就要屠我族人?,凭什么?!”

司魁满心都是疑惑,眉头紧皱,喃喃道:“你说什么?什么赤鱼人?,又是谁屠你族人??”

苍丰仿佛被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态度彻底惹怒,直冲冲地吼道:“还有谁!屠我族人?的不就是你们!房冥带着人?来屠我族人?,你现在又假惺惺地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