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房冥不是说要跟着谷南他们离开的吗?

厉台不是信誓旦旦地说在灵阁等着他们回去的吗?

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

直到厉台消散,房冥才仿佛如?梦初醒,却像疯了一样,仰头大笑起来,有气无力:“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凄厉、绝望,在这空旷之地回荡着。

房冥听到他的声音,顿时变得?无措,呆呆地看着他。

童怀依旧在笑,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笑他自己害死?了两人。

笑他自己是个灾星。

笑命运何其不公,要这样戏弄他。

他有气无力道:“都没了,一切都没了。”

满白没了,厉台也没了。

只有他,像个无耻的幸存者,依旧苟延残喘地活着。

童怀笑完之后,仿若失去了灵魂,什么话也没说,甚至没有责备房冥。

他背着满白径直略过房冥,脚步慢悠悠的,一步一步走下了山,留下一串触目惊心?的红脚印。

第70章 冥婚 “看到就好。”

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那雨无情地冲刷着童怀身?上的血渍,然而那血迹仿佛已深深渗入他的灵魂深处,怎么?也洗不?干净。

有他自己的血, 也有满白的血, 根本看不?清到?底是?谁的血在流淌。

或许每个人的血都交融在了一起, 因?为那血腥味实在是?太过浓重, 刺鼻得让他忍不?住干呕, 可他的胃里早已空空如也, 什么?也吐不?出来?。

满白被他平放在地上, 他在旁边干呕得几乎要将胆汁都吐出来?。

那股子难受劲儿让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地狱的边缘,身?体和?心?灵都遭受着无尽的折磨。“真恶心?。”他喃喃自语道,声音中透着深深的疲惫与绝望。

恶心?完后,他又强撑着想要背起满白回去,可他早已没了力气, 双腿发软, 双手颤抖, 再也扶不?起来?满白那已然冰冷的身?躯。

他再次醒来?时, 发现自己和?满白正躺在一艘飘摇的船上。船身?随着水波轻轻晃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他们身?上的伤被处理过,不?再是?之前?那般触目惊心?, 可那深入骨髓的疼痛却依旧如影随形, 只是?稍微减轻了一些。

转头望去,苍年虚弱地坐在他们对面, 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关?切, 静静地看着他们。

童怀直愣愣地躺了许久,没有人喊他,也没有人打扰他。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仿佛灵魂出窍一般,只剩下无尽的茫然。

终于,他撑了爬起来?,面色平静得如同死水一般,问乌庸道:“其他人呢?没什么?事我们就回家去吧。”

苍年欲言又止,犹豫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说道:“老大,满白他……”

童怀立刻打断他的话:“我要带他回家。”

说着便艰难地将满白抱出了船。

刚一上岸,就看到?其余人都站在那里,还多了一个陌生的身?影晚彩人。

他们竟然回到?了莲池。

这里依旧是?一片黑暗,只有那一盏盏红灯笼散发着诡异的光,勉强照亮着他们周围的一切。

齐雨几人看到?他们出来?,连忙上前?,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他们的表情都如同死了人一般,凝重而哀伤。

但事实上,也确实是?死了人。

齐雨哭丧着一张脸,咬着嘴唇踌躇许久,才鼓起勇气问道:“老大,满白没了,房冥人呢?”

童怀不?知?道自己是?伤心?过度,还是?悲伤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