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细看杨过手中的金簪还到罢了,只是上面那颗珊瑚,质地莹润通透,殷红似血欲滴,可谓世间珍品,雕刻成两朵并蒂莲花嵌于金质云纹簪上,雕工细致,栩栩如生。心中感叹:明明是一块世间罕见的赤血珊瑚,他哪是偶得,怕是得来不易吧。
“这么贵重的珍品,小妹哪受得起?”郭芙抬眼望向杨过,迟迟不肯接此礼物。
“芙妹,金尊玉贵自是瞧不上此等货色。”杨过手举半空,神色略显尴尬。
瞧他神色黯然,郭芙心中一软,伸手接过金簪放入盒中,“罢了,罢了,我收下了,这云纹簪子到也罢了,难得的是上面这颗血珊瑚,世间罕见。我先收着,等有了杨大嫂我再借花献佛。”
杨过心中偷笑,到底是芙妹性子直爽,稍稍激将,她便收下了。心思却已回到若干年前,那个骑着红马娇俏明媚的红衣少女,鲜衣怒马灿若朝霞,热情的火焰灼烧着狂妄少年的心,心灵深处烙印下烫金的爱慕。第一眼见到这颗赤血珊瑚,就知道只有芙妹才配得起这颗绝世美玉。为了证明自己,也为了配得上美玉的姑娘,拼死赚得珊瑚,只想有一天能把它插在你的鬓边,陪伴你终生。
“为什么不喜欢襄儿?我觉得襄儿性子跟你很像,应该是很投缘的。”郭芙想既然都说这份上了,索性讲明白吧。
“这种事哪能是喜与不喜这么简单,咱俩自幼青梅竹马,难道不投缘?”杨过反问她。
“这不同。不是我自夸,现今武林中能配得上杨大哥的唯有我家小妹子,论家世、人品、相貌,襄儿均是一等一的好姑娘。我还未听闻有谁家姑娘比我家襄儿更好,这般才貌不委屈哥哥吧。”
“我心中有一位骑红马的红衣少女,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杨过终于把心头隐忍多年的话说出来。
郭芙低头不语,半晌缓缓抬眼,泪光隐隐,玉颜凄凄,“妾拟将身嫁与,却被无情弃。现已是凋柳之姿,丧夫守志,怎可辱你大侠之名。”
“芙妹,当年我拒婚在前,那一刻我已后悔,背负的是一生的痛。若不配你玉叶金柯,要大侠之名何用。”杨过情急之下紧紧握住郭芙的手,“你明知我用尽了全力,惟盼有你相伴。”
“我心如磐石,这事任谁也强不了我。襄儿之事还请哥哥三思,郭家若要许婚与你,也应是最好的配你。”郭芙心中凄苦,欲把手抽出,怎耐杨过紧紧握住,她用力猛扯,却被杨过轻轻一带整个人跌入他怀中,“杨过你快放手,自从认识你,你就欺负我、羞辱我,我却还巴巴地要把最好的给你。”含在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两行清泪顺腮缓缓而下,似断珠般簌簌垂落,寸寸柔肠,盈盈粉泪。
杨过望着怀中郭芙凄婉哀艳,心中酸楚交加。少年懵懂,不晓情苦。“芙妹,今生你若不嫁,我便不娶,休要再提她人。”
苍穹染墨,黑暗包裹着两个苦情人。“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今生已无缘,何苦再纠缠。”郭芙轻声叹息,自杨过怀中挣出身子。转身抹去泪水。
“时候不早了,咱们先去办正事,还要连夜赶回襄阳呢,快走吧。”郭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翻身上马。
两人与丁某交待清楚,又嘱他如有变化及时通知襄阳。随后二人星夜返回。
次日午后黄蓉把郭芙、杨过唤到书房。
“娘,你找我。”郭芙一脚踏进书房,见杨过已在下首就坐,又见母亲神色凝重,心中甚感疑虑。
“芙儿,找你们来,是要再嘱托一下。此次去大都任重,忽必烈狡猾多疑,你们俩个目标又太大,想要潜于周边行动,需要乔装一番。”黄蓉看着女儿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这两日细思,你二人相貌出众,尤其是芙儿,这长得太美反到难成事。不像样貌平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