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被顾清背上去,那算什么样子,她不成妻管严了吗?

说着说着,容青萱伸手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有树枝上的残雪落到她的身上,也被容青萱一并拂去了。

已经足够正式了。

顾清揉了揉容青萱的脑袋,听着容青萱的话,总觉得她的父母好像还活着一般,如今也只不过是将她的心上人,带给他们看一看。

顾清仔细想了想,母亲和父亲看见了容青萱会说什么样的话。

母亲大概会说只要顾清喜欢,什么样都是好的。

父亲会让她们直接挑个日子,两人为着成亲的事情,还要忙活一阵。

轰然的一声响,将顾清的思绪拉了回来,离她们不远的地方,雪重压断了松枝。

容青萱握紧了顾清的手,“走吧。”

她是担心等会儿还要再有一场雪,以及顾清会陷在那些过往里根本出不来。

山路的尽头,是一间小小的寺庙,当初这间寺庙的住持冒着大不韪将顾严夫妻的尸骨收在了寺中,就埋在后山的梅花园,而且每日都安排了弟子去园子里诵经。

这件事,是顾清秋天才知道的,她当时预备为顾家所有人立衣冠冢,那个住持到顾府传了信,顾府的人马不停蹄地进宫告诉给了顾清。

原本是要迁坟的,无论如何,顾严夫妻也应该回到顾家的祖坟,但当顾清上山看见了眼前的情景的时候,她忽然反悔了。

秋天,梅花还没开,风轻轻吹过,有树叶落到墓碑上,顾清想起父亲和母亲当年的愿望,他们想要的不正是如此吗?

远离朝堂,安然一生。

顾清将墓碑上的树叶拂落,就这样让他们留在了寺中。

如今新年将近,顾清才和容青萱一起上山,只有她们两个,旁的人,顾清一个也没带。

寺内的小沙弥将顾清和容青萱带到了梅花园,梅花已经开了,红梅白梅无数,一眼望过去,都看不见尽头。

顾清和容青萱走近,不少梅花斜倚在墓碑边,好像只要抬一抬头,就能看见这满树的梅花。

容青萱伸手,折了两枝梅花,她抖了抖梅花上的雪,将梅花各自放在了墓碑前。

她一面放,一面碎碎念:“爹、娘,我是容青萱呐。”

她如此熟稔,甚至显得顾清像个陌生人了,顾清揽住容青萱的肩膀,摸到容青萱方才握过梅花的手上,她皱了皱眉:“凉。”

容青萱倒是没什么感觉,她抬头又从眼前的梅花上薅下来一小团雪,她握在手里,见到顾清一脸严肃,才将手中的雪丢了出去。

她嘀咕道:“我和爹娘玩会儿雪仗都不行?”

她心里痒痒的,今年已经下过好几场雪了,但容青萱一次雪也没有玩过。

没有堆过雪人,也没有打过雪仗。

顾清听见容青萱这个说法一愣,她将食盒打开,把她和容青萱一起做的点心拿出来,她轻声道:“要是真的和爹娘玩雪仗,我们怕是要输的很惨。”

顾清没和顾严打过雪仗,冬天顾严一直镇守在边境,过年都很难回来,可她听说边境风大雪重,她应该是打不过顾严的。

容青萱不信,她问:“有你也不行?”

顾清应该很厉害吧。

顾清勾了勾唇:“有我也不行。”

她的功夫是从她父亲母亲身上学的,他们两个加在一起,顾清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

容青萱这下服气了,她拿出香烛点燃,烛光照着那两枝梅花,仿佛越发红了。

顾清跪在墓碑前双手合十,她心道:爹娘,过了年我就二十三了。

她想到这里,看了一眼站在小路上等她的容青萱,容青萱对上她的目光,朝她晃了晃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