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自小养在崔愉心身边的,就是会说话,杜月白的目光淡淡扫过容青萱,虽说容青萱以后是要与崔愉心成亲的,但也不能一开始就与崔愉心睡在一起啊。

崔愉心识破她娘的意图,她朗声道:“娘,青萱同我睡。”

还怕杜月白想不起来,崔愉心提醒道:“娘,这些日子住客栈,青萱都是与我睡的。”

容青萱低了低头,虽然她确实是一直与崔愉心一起睡的,但在这么多人面前捅破,容青萱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她试探着开口:“其实,我可以自己睡的。”

崔愉心目光危险地盯着她:“你说什么?”

容青萱吓了一跳,马上摇了摇头:“我什么也没说。”

还算是乖,崔愉心带着容青萱离开,临走前看了一眼她挑事的娘亲。

崔怀同杜月白站在一起,他道:“你说,你没事去招惹女儿做什么?”

杜月白大有深意地笑了笑,“挑事是促进感情升温的最好利器,你就看好吧。”

杜月白和崔怀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两人边走边说着话。

“桑桑说,她那平安锁丢了,我这心里实在是有些不太安心。”

杜月白一直惦记着这个,万一平安锁真的能够替崔愉心挡住祸患,现在丢了,崔愉心以后岂不是没有什么可以依仗的。

“你放心,我明日再为她打一个新的。”

“你这平安锁是不是拿到庙里去开过光啊,怎么这么灵?”

“嘿嘿。”

两人渐行渐远,声音慢慢听不见了。

知桃无端说了一句:“真好啊。”

要比之前小姐坠崖,整个崔府上下都弥漫着绝望的气息好得不能再好了,即使是身在江湖,江湖那么多纷纷扰扰,到头来,最喜欢的还是这么平淡有希望的日子。

……

崔愉心将门推开,离家快要半个月了,但她的房间还是一尘不染,应该是知桃吩咐人打扫的。

她马车上的那些东西,已经送到她的房间里,整齐地堆在进门的桌子上。

容青萱在桌子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崔愉心倒了杯茶递给她,容青萱接过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崔愉心的手指,她很快缩了回来,直到把茶喝完,才微微一愣。

寻常她要是触碰到崔愉心的话,一定会被崔愉心紧紧握住的,崔愉心会贴着她的手指慢慢摩挲。

容青萱将杯子放下,她问崔愉心:“阿愉,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容青萱比之前进步了,从南州回到定州,一路上越来越冷,容青萱鲜少有冬装,她怕热又怕冷,崔愉心索性带着容青萱在落脚的清水镇上买了好几件衣服。

那个店里的掌柜是个很美貌的女子,她店里的衣服数不胜数,颜色也很多,每一件上了容青萱的身都很好看。

掌柜又能言善语,将容青萱哄的心花怒放,崔愉心当时就在边上盯着,目光都快要将布料烧出来个洞了,容青萱都不知道她在生气。

崔愉心以前从来不知道,她能酸到如此地步,到了最后,崔愉心买了不少的衣服,但却没有让容青萱继续试了,她拉着容青萱转头就走,余光还瞥见容青萱在与那掌柜挥手。

崔愉心的牙都快要咬碎了。

回到客栈,还是杜月白瞧出她们之间不太对劲,杜月白悄悄拉过容青萱,让她去问崔愉心是不是生气了。

但崔愉心不是生气,她只是心里酸的要命。

容青萱为什么不是她的私藏,只让她一个人看见就好了。

容青萱勾住崔愉心的手,等到崔愉心看向她的时候,她眉眼弯弯:“阿愉,不要生气了,我以后都和你睡好不好?”

她这一次倒是知道症结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