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愉心盯着容青萱的眼睛,里面一片清明,一点儿困顿的影子都没有,崔愉心笃定道:“容青萱,你在装睡。”

容青萱扭过头不承认:“我没有。”

容青萱的睫毛颤啊颤的,这一次崔愉心没有沦陷,她感受到了容青萱的心虚,她勾了勾唇道:“容青萱,你装睡是想做什么?”

容青萱不说话,崔愉心摸到了那条链子的一端,应该锁在她手腕上的那一端,崔愉心顺着链子摸到了容青萱的手腕,她握住容青萱的手腕,目光灼灼:“容青萱,你是想我继续抱你吧。”

容青萱无论往哪个方向趴着,都能看见崔愉心的脸,容青萱见躲不过,只好点头:“是啊。”

她胆子很大地接着说:“你要抱我吗?”

容青萱是真的很笨,就算是这样的小小诡计,也都写在了脸上,还是跟崔愉心学来的。

崔愉心现在应该松开容青萱的手,让容青萱自己到床边准备睡觉,但崔愉心弯下腰,将容青萱抱了起来。

容青萱开心地一头栽进她的怀里,还在她的心口蹭了蹭,她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崔愉心低头看她:“不是最喜欢我了?”

容青萱改口:“我就知道你最喜欢我了。”

崔愉心要是再这么鬼使神差下去,迟早有一日会真正沦陷的,可恰似她抱紧容青萱的手,她没松开。

即使知道会沦陷,她也不想松开。

次日一早。

车夫只是轻伤,崔愉心和容青萱下楼的时候,他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原本她们吃过早饭就可以启程了,但现在多了个头疼的问题,这些山贼怎么办。

他们已经被崔愉心打服了打怕了,已经唯崔愉心马首是瞻了,如今崔愉心要是让他们往东,他们绝不敢往西。

就连摆在桌子上的粥都是山贼老大亲自去熬的,他们真的很想活命,不想死。

崔愉心盛了一碗粥递给容青萱,“小心点,很烫。”

“我知道了。”

山贼老大看在眼里,要是崔愉心这边行不通,不如求求容青萱那边?

崔愉心明显很喜欢容青萱啊。

崔愉心扫了山贼老大一眼,他马上低下了头,不敢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崔愉心漫不经心地问:“半年前,青山派的弟子崔愉心被人围攻摔下了山崖的事情,你们知道吗?”

她的语气无关紧要,仿佛话里的崔愉心根本不是她一样,容青萱握了握崔愉心的手,想让崔愉心的难过少一点。

这个镇子离青山并不远,当时那件事闹的很大,临近的镇子和村都知道,主要原因还是在高非晚身上,他因为失去所爱每日都在山崖前喝闷酒,喝完之后就开始撕心裂肺地嚎。

当真是情真意切,大家都以为他是个痴情种子,那几日谈论的都是高非晚与崔愉心凄美的爱情故事。

谁知道,一年还不到,高非晚这厮就变心了,变心就变心吧,这天底下有几个男人是不变心的,偏生在他娶新人的时候,旧人回来了,听说回来的崔愉心还将高家喜堂拆了个精光,最后更是将新人掳走了。

这件事情又热闹了一阵,大家都在猜测,崔愉心是不是将那新欢杀了。

这些细枝末节老大直觉最好不要在这位面前提,他点头道:“我们都听说过。”

“我要你们去打听,当日究竟是谁围攻了崔愉心。”

这个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山贼也有自己的情报来源,但山贼老大不明白这位小姐为什么要去查这个,他试探地问:“你跟崔愉心是好朋友?”

崔愉心这个名字大家都听说过,但关于崔愉心到底长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是知己,也是至交,天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