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老爷和夫人还在外面云游,如果她们听说了这件事,还不知道会如何呢。
是高兴小姐活着回来了,还是对小姐在高家的所作所为感到生气?
崔岩都不知道。
容青萱被关在地下室,地下室一个人都没有,崔岩来看的时候,也只是在台阶上的小门看上一眼,现在崔岩将那道小门打开,崔愉心走进去之后,利落地将小门带上,隔着门,她看了崔岩一眼。
崔岩明白了,他连连点头:“小姐,你们说话。”
走之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小姐冷若冰霜地走下台阶,剑依旧握在她的手里。
小姐不会真的要杀了那个容青萱吧?
自小行侠仗义的小姐,干得出来这样的事情吗?
容青萱听见有脚步声,她的眼睛亮了亮,她扒在牢门边上,看着传来脚步声的方向。
所以崔愉心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穿着火红嫁衣的女子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睛里面的光芒丝毫不加掩饰。
崔愉心冷笑了一声,不知道还以为这女子要嫁的是她呢,如此情真意切,直白到叫人不敢堂而皇之地直视。
崔愉心走上前,隔着牢门打量起这个叫做容青萱的人。
容青萱头发上的那些珠钗已经全部散掉了,在稻草上东一支,西一支,其中一支,还是崔愉心最喜欢的珍珠发簪。
高非晚真是入戏不浅啊。
容青萱的发间还有些稻草,白皙的小脸上沾染着一些泥巴,有些脏脏的,倒是显得她可怜巴巴的。
崔愉心的目光停在容青萱的唇上,她的唇上是擦了胭脂的,瞧着格外红艳,不知道是谁给容青萱上的胭脂,上的又是不是崔愉心最喜欢的那一家的。
要是高非晚不告诉崔愉心,他将来会如何娶她,崔愉心也不至于看着容青萱如今的样子推想出全部的过程。
“你听我给你解释……”
余下的话还没有说完,容青萱就被捂住了嘴,她呜咽几声,崔愉心道:“再乱说话,我就割掉你的舌头。”
她不至于现在就杀了眼前的这个人,但威胁她总是信手拈来的。
崔愉心已经作势去摸她腰间的匕首。
容青萱含着泪点头,她一定不乱说话。
崔愉心松开手,转而抬起容青萱的下巴,饶有兴致地问:“这就哭了?”
容青萱摇了摇头,伸手抹了把脸,将眼泪擦掉。
如果崔愉心也不喜欢人哭的话,会不会直接剜掉她的眼睛?
虽然不太可能,但容青萱还是害怕。
崔愉心忽然觉得眼前的人跟自己一点儿也不像,她不会这样哭出来,她就算是被打断了骨头,眼泪也不会落下来一滴。
从山崖摔下去之后,崔愉心侥幸没死,还得到了失传已久的武功秘籍,可她的腿断了,因为她不会处理又长到了一起。
那个在崖底隐居的大夫告诉她,她的腿愈合得不对,只能打断了再重新接,要是让眼前这个人去,怕不是听到这里,就已经吓得嚎啕大哭了。
崔愉心哪里都跟眼前的容青萱不一样,所以自始至终高非晚都在演戏给她看。
什么桑桑什么珍珠发簪,不过是他拿来欺骗世人他还在喜欢她的借口。
崔愉心伸手蹭下一点容青萱的眼泪,那滴眼泪很快就在她的手指上干透了,她捻了捻手指问:“刚才不是还在装疯卖傻吗?”
崔愉心看她现在,精神好得很。
容青萱有点茫然,她茫然的时候,那双眼睛显得更加的透亮,像是被浸在水里的黑玉。
“怎么不说话?”崔愉心不太耐心地问容青萱,难不成是个哑巴?
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