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声的,但朝饮月听清楚了,她一顿,容青萱的眼泪落了下来,滴在她的手背上,大颗大颗的,朝饮月忽然觉得自己的喜怒哀乐是和容青萱牵连在一起的,容青萱可以感受到。

容青萱是在为她难过,容青萱从没有从她那句话里悟出什么别的意思,她只是担忧,担忧朝饮月有没有在被诬陷的时候解释。

谁会在乎这样的小事啊,解释又怎么样,不解释又怎么样,恐怕只有容青萱这样的人才会在乎。

才会眼巴巴地等着答案,眼泪不要钱地往下掉,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心口被戳的酸酸软软的,朝饮月更加用力握住了容青萱的手,她的声音显得有些缥缈:“我说我没有杀人,我原以为师尊会信我。”

朝饮月是长明的亲传弟子,捅破这件事的齐落衡和白乐水也是他门下的,于情于理,都应该是长明亲自处理。

看见长明的时候,朝饮月松了一口气,当时一众弟子跟在长明的身后,都是些熟面孔,打过几次照面,会叫她一句大师姐。

他们乌泱泱地站在一起,朝饮月还没开口,他们就已经三言两语定了她的罪了。

魔女血脉,何其罪孽深重,可人群中的长明一直没开口,朝饮月以为师尊是在等她的辩解。

她说她没有杀人,但长明让人将朝饮月打进牢里,甚至没上主峰与各峰长老一起审问。

师尊不信她,所有人都不信她。

脸上忽然被什么蹭了蹭,朝饮月回过神来,容青萱贴着她的脸蹭了好几下,温热的眼泪全都蹭到了她脸上,容青萱抽噎着道:“以后我给你解释。”

容青萱用力点了点下巴:“说到他们信为止。”

只要有她在,就没有人可以诬陷朝饮月。

就这么个正道的小哭包一直说相信她,还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大概不是假的,她是小哭包,又不是小骗子。

“你解释?”朝饮月不免觉得有点好笑,她捧着容青萱的脸,小女修还在委委屈屈地哭呢,她道:“你嘴那么笨,吵不了几句就要哭,怎么解释?”

那些人也不会因为几句解释就轻易放过她,但要是那时容青萱也在苍灵山,朝饮月还是会有几分开心的。

只是……容青萱这么胆小,怕是人家往前一步就要吓死她了,更何况,朝饮月既然抓住了就不会放手,容青萱是回不了正道了,根本没有吵架的机会。

容青萱抹了一把眼泪,“我肯定不会哭的,我吵完再回来哭。”

想了想容青萱的样子,被苍灵山的那些人逼得一直哭,朝饮月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我不要你去吵架。”

她挽住袖子擦了擦容青萱的脸,将她的小脸收拾干净,“以后别再哭了。”

“哦。”容青萱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朝饮月这才发现容青萱的脸都被她蹭红了,要是再用点力,就该破皮了。

朝饮月将她扯过来,手覆上她的脸,没好气地问:“这一次怎么不哭了?”

容青萱可怜巴巴地道:“不是你不让我哭的吗?”

朝饮月:“……”

“平时不见这么听话?”

容青萱抱住朝饮月的手臂,她不和朝饮月吵架,她好心疼她,她撒娇道:“我一直都很听你的话的。”

“这么听话是为了什么,你心知肚明。”

不就是为了朝饮月不杀她?容青萱眨了眨眼睛。

小女修心虚了,果然是为了得到她的心。

浮澜提着钱袋子追了上来,容青萱朝浮澜的身后看了看,她嗓子哑哑地问:“浮澜姐姐,你的花灯呢?”

浮澜晃了晃手里的钱袋,“都卖出去了。”

容青萱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