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梁郁所料,两局都以他和乔书彦的胜利告终,封秩骂骂咧咧地往群里转钱,梁郁让乔书彦都收下,于是一下午的最大赢家居然变成了乔书彦。

“一会儿再来!”封秩依旧踌躇满志。

温倾洛瞥了他一眼,“民宿一个月都没你一下午赔得多。”

封秩毫不在意,拉过温倾洛亲了一口,笑道:“老婆别气,老公有的是钱,这点钱算什么!”

乔书彦看着手机上刚收的五位数的转账,心想有钱人的世界果然不是他能理解的。

天色刚擦黑,隐约能看到一弯弦月,星星还躲在云里看不清。

看时间已经是晚饭点了,乔书彦问:“要走吗?”

封秩道:“不走,吃火锅。”说着,他起身喊着梁郁一起去车里拿东西了。

两人走后,乔书彦见温倾洛仍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以为他很介意输掉的钱,便犹犹豫豫地开口:“洛洛……嗯……要不、要不我把钱退给你?”

温倾洛闻言,愣了一下,而后摇摇头,露出一个苦笑,“我不是那意思。”

“呃……”乔书彦不知道温倾洛为什么会不开心,但想了想刚才打牌的情形,要是换了他,可能早就跟封秩发火了,对方忍到两局结束已是不易了。温倾洛的牌技绝对称得上是不错的,若不是封秩实在太拉,这两局的输赢还真不好说。

“一会儿要是还打,咱俩一组,肯定能给他俩杀个片甲不留。”乔书彦试图让他开心起来。

温倾洛心思细腻,感受到了乔书彦的善意,便道:“这倒是个好主意。”

“那就这么定了!”乔书彦开心地说。

温倾洛盯着他的笑脸看了一会儿,突然说:“我和封秩在一起快五年了,最近突然觉得,我们可能走不下去了。”

乔书彦的笑容滞住,突然觉得温倾洛好似被一层看不见的忧伤包裹着,令人心疼,他问:“为什么这么想?”声音放得又轻又小,生怕稍微大点眼前瓷一样的人儿就会碎掉。

乔书彦的目光清澈而明亮,此时眸子中装着无法掩饰的关心,这令温倾洛大抵明白了梁郁为何会喜欢他。

但是,温倾洛却没再回答他的问题。

很快,封秩和梁郁搬了两个箱子回来了,一箱子锅碗炉灶,一箱子火锅食材。

四个人里,其实只有乔书彦一个会做饭。封秩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温倾洛搞艺术的,只会煮咖啡,梁郁的厨艺只限于泡面。但好在火锅也不太需要什么厨艺,四个人便张罗起来。

封秩带的炉子是碳炉,他把碳放进去摆好,又扔了一块酒精块进去,开始点火。

火点着后,梁郁把锅架在炉子上,往里倒矿泉水。

这锅还是个鸳鸯锅,乔书彦拿了调料问吃什么味道的,最终选了牛油麻辣和菌汤锅。

食材是封秩下午现买的,拿回民宿请阿婆洗好切好后装盒放在保温箱里带来。

乔书彦和温倾洛一起把食材摆在一旁的三层小架子上,没摆开,封秩买的太多了,四个人根本吃不完。无奈之下,乔书彦只能拿了一次性筷子开始拼,两两拼在一起,拼了八九个盒子,总算把所有的样式都在架子和桌上摆开了。

然后,他又拿出火锅蘸料给几个人分好,温倾洛坐在他对面,支着下巴观察他。见他动作有条不紊、行云流水,便知这人在家绝不是游手好闲之辈,心里不由微微喟叹,梁郁不知从哪捡了这么个宝。

封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此时又回来了,手里拎着两个露营灯,打开放在桌子两侧。

一时间,天幕下的气氛恰到好处,温柔而缱绻。

此情此景令乔书彦感到心里十分舒畅,但又为着刚刚温倾洛忧伤的样子有些心酸。好像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