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回归了正常。
自家老妈的事情告一段落后,乔书彦紧张的情绪也慢慢地消失了。可这些令他操心的事情才消失,新的愁绪又来了。
那日在医院公园里的长椅上,他趴在梁郁身上哭了半天。
这两日为着孙绪敏的事情他不及多想,可如今孙绪敏已回家康复,他则与梁郁再次共处一个屋檐下,每每看到梁郁他便不免感到尴尬。他想不明白,为何他在父母和姐姐面前都端着的自尊,会在梁郁面前崩得连渣都不剩。明明他和梁郁认识还不到半年,怎么会就在他面前显得如此脆弱呢。
乔书彦觉得自己人生中前26年丢的人加在一起都没在梁郁面前丢的多。
然而,正如前面所述,作为一个对感情一事经验为零的人,他找不到答案。
而有些时候,面对有些人,尴尬着尴尬着也就不尴尬了。
这天又轮到乔书彦值夜班,早上出门时他便告诉梁郁,今晚要值班不回家。这个夜班一个多月轮一次,虽然挺讨厌,但倒也能接受。今年过年以来,这是他第三次值夜班。前两次夜班都无事发生,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乔书彦也不紧张了,晚上跟着护士长巡查完毕,就回值班室洗漱后眯着了。
然而,生活总是喜欢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凌晨三点,乔书彦被电话吵醒了总值班的电话是一部老年机,别的功能不敢讲,来电铃声足可以与迪斯科的音响媲美。
乔书彦本来不是觉浅的人,却仍被这通电话吓得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还碰到了上铺,整个人都懵了。
即便如此,敬业的小乔科长依旧忍着额头的疼痛,噙着眼泪按了接通键。
电话是血液内科打来的,说是有个患者家属闹事,已经快把整个楼层的病人都吵醒了,请他尽快过去处理。
电话里也没说清家属为什么闹事,乔书彦抚着额头起身把鞋穿上,套上外套往住院部七楼去了。
住院部跟行政楼之间有个连廊,此时正是最冷的时候,乔书彦刚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一出行政楼的大门,被冻得一个战栗,哆哆嗦嗦地跑起来进了住院部。
还没出电梯就听见家属在大喊,内容诸如“我要你们偿命”、“你们没有一点医风医德”、“你们把患者的生命当什么了”……听得乔书彦直想按“1”返回行政楼。
实在是,他完全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
医院也根本没有做过这种医疗纠纷相关的处理方法培训财务科也不太可能涉及到处理医疗纠纷。
但今天赶上他值班,没办法,乔书彦硬着头皮出了电梯朝闹事的地方走去。
值班护士见他来了,忙走上前来迎,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怎么回事?”乔书彦皱着眉问。
护士简单解释了一下。
原来这个患者大约两点四十五分开始高烧,家属喊了护士过去,量体温后发现体温已到39.5℃,患者情形也不好,护士处理不了,就开始叫医生。结果,医生电话无人接听,到医生办公室和值班室都没找到人。今天血液内科的值班医生就一个,找不到人护士也有些慌了。
家属等了近十分钟,眼看患者体温仍在上升,终于耐心告罄,开始歇斯底里地满楼层大叫着找大夫。就这,也没把大夫找出来。
本来一线医生找不到,二线医生也可以顶上。乔书彦晚上巡楼的时候二线医生还在了,谁知半夜家里老人突发急症,二线医生就请假回家了。护士已经打电话叫了,但二线医生至今还没到。
乔书彦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他一个i人还特别不擅长与人沟通,眼看着就要到那个家属跟前了,他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恨不能现在就掉头。
到得家属面前,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