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对他更好才能了结这些。
两人没再说话,就这么慢慢地溜达了近十分钟,梁郁看到有把公园椅,两人先后坐下了。他不知从哪掏出了一盒烟,轻轻晃出半根,递到乔书彦面前,“来一根吗?”
乔书彦看了看梁郁,又看了看烟,摇头道:“我不会抽。”
梁郁正要收回手,乔书彦却又在此时将那根烟拿了出来,笨拙地拿在手里,问:“有火吗?”
梁郁莞尔一笑,“当然。”说着,他为他将烟点上。
这是乔书彦人生中的第一根烟,他有些紧张,但吸进去的一刹那,尼古丁刺鼻的味道虽令他不适,却也令他感到了一丝麻痹与放松,他不由地想,这还真是个好东西。
然而,吐出来的时候他却不得章法,那烟不知从哪进到了肺管里还是哪,总之呛得乔书彦猛地咳嗽,直咳得脸色通红,眼泪也出来了,才将将过了那劲儿。
梁郁本也点了一根打算抽上,不想对方居然有这么大的反应,忙熄了烟,为对方顺气,又是抚又是拍的,良久对方才缓了过来。
“……”梁郁有些无奈地将那根烟从乔书彦手里拿了回来,放进自己嘴里,吸了一口,吐出烟圈后,缓缓地说:“看来烟不适合你。”
乔书彦见他吸烟十分娴熟的模样,且这烟圈让他吐得也十分有意境,这一瞬间,对方身上的男性荷尔蒙似乎更强烈了些,看得他有些失神。半响,他才开口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吸烟的?”
梁郁拿烟的手仿佛滞了一下,随后道:“刚上大学的时候。”准确地说,是刚跟高中初恋男友分手的时候。
“我家我妈和我姐都不允许我抽烟,我记得是初三的时候有个同学到我家想带我抽烟呢,结果被我姐发现了,联合着我妈给我一通教育,太深刻了,之后就再也不敢了。”乔书彦不知在看向哪里,眼神不聚焦,仿佛看向了“自己正在被教育”的那个旧时光,眼里带着几分怀念,却也带着几分深不见底的痛苦与悲伤。
梁郁没有接话。
乔书彦继续说:“我在医院工作,虽然不比临床,但也听了太多生离死别,只没想到癌症有一天会找上我妈。”他说着,声音不由自主地又哽咽了起来。
此时的乔书彦看起来孤单又单薄,令梁郁莫名感到了心疼。他认识的乔书彦,应该是那个话不多但却阳光开朗的大男孩,受了别人一点好就想加倍奉还的良善之人,可此刻他的眼里仿佛带着点恨意,恨这上天弄人,让他妈妈患上恶性肿瘤。
那根乔书彦只吸了一口的烟,已经被梁郁吸完掐灭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他伸手揽过乔书彦,让人枕在自己的肩膀上,说道:“书彦,想哭就哭吧。”
莫名地,这句话就像个开关,乔书彦连在姐姐面前都极力隐忍的眼泪终于决堤,争先恐后地夺眶而出,瞬间击溃了他那自以为强大的自尊,也不管自己正在医院的公共场合,只在梁郁肩头哭得昏天黑地,肝肠寸断。
梁郁也没想到他竟这么痛苦,听着对方的痛哭声,令他心疼不已,于是原本只是将人半拥在肩头的他,在对上路人的目光后,默默地将对方拥入怀里,至少别让人看到他的脸。
从张主任的那句“可能患了胃癌”开始积攒了两天半的痛苦、担忧与恐惧,在这一刻终于具象化地爆发了出来。
比起痛苦,乔书彦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更多的是害怕,任何手术都存在风险。这次的手术必定是全麻,为了避免以后再长出肿瘤或转移,主刀的刘主任建议将胃整个切除。
如果手术顺利,接下来的日子对孙绪敏来讲也并不好过。首先,对于入口的东西就要十分讲究;其次,日常许多生活习惯都要改变……
单是想到手术存在风险,乔书彦就怕得有些发抖,他像是一个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