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知晓自那一面后, 自己会越陷越深,以至于今日将自己弄得这样狼狈,他倒不如从未见过莹雪。
傅云饮走到了凉亭里,便让外头的丫鬟端上些烈酒来,还未等贺云洛现身,便自顾自地喝起酒来。
自己好赖是个镇国公世子,虽则顶上有长辈压着,做事多有擎肘,一时半会儿给不了莹雪良妾、平妻的位分,可他也未曾有薄待过她的地方。
遑论是金山银山,便是她想要天上的月亮,自己也会给她摘来。
可她为何要这样对自己?自己堂堂一个镇国公世子,究竟有什么地方比不过那墨书?她竟这样忘怀不了他。
贺云洛赶到凉亭时,瞧见的便是这样滑稽的景象傅云饮半趴在石桌上,身前散乱地摆着些酒坛子。
贺云洛心内无奈,哪儿有主家唤客人来喝酒,结果自己先醉了的稀罕事?
东昉却知自家世子爷心内苦闷,便与贺云洛说道:“劳烦贺公子您多陪陪我家世子爷。”说罢,便摇头晃脑地叹了会儿气。
贺云洛暗暗称奇,只追问于东昉傅云饮如此失态的原因。
东昉这才将傅云饮要将莹雪抬为姨娘,又被镇国公鞭笞了一顿,再就是瞧见莹雪与一小厮有些不清不楚的事儿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贺云洛目露讶光,他与傅云饮相识至今,从未见他对任何一个女子如此上心过,那莹雪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让自己如此清明自持的好友饱受情伤?
他一时好奇,便遣退了东昉,独自一人往凉亭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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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入夜,莹雪草草吃完了外头仆妇送进来的晚膳,盯着那瞧不见荤腥的菜色,着实犯起了难。
如今她也后悔了白日里如此顶撞傅云饮的行径,没救下墨书不说,倒让自己陷入这样困窘的境况。
比起这些,莹雪还是更为在意自己家人的安危,殊不知刘婉晴会不会趁这个机会摆弄自己的家人?
忧思过甚,莹雪的余光又瞥到了案几上的菜碟,一股恶寒之意涌上了心头。
她干呕了几声,待胸腔内那股翻江倒海的恶寒之意褪下后,莹雪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她这个月的月信还没来。
此时此刻,一股欣喜之意悄然爬上她的心头,若是自己当真有喜了,兴许就能借着这个势头离开西厢房了。
欣喜过后,一股颓丧之意又接踵而至,可她并不爱傅云饮,若真有了孩子,她该如何自处?她从没有想过要和傅云饮孕育生命。
莹雪忽而忆起从前在刘府服侍表小姐时,她喝了那碗堕胎药后,疼喊了一夜的狰狞样子。
自己不想落得那样的下场。
莹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便躺在了床榻之上,心中正盘算着该如何与傅云饮冰释前嫌。
翌日一早,守门的婆子方还在打瞌睡时,莹雪便瞧响了屋门,笑着与外头的婆子说道:“劳烦嬷嬷们为我传个话,我有要紧的事儿要与世子爷说。”
那些嬷嬷们打了个哈欠后,道:“姑娘消停些吧,世子爷昨日一夜未归,叫我们去哪里为姑娘通传?”
莹雪只得作罢,待婆子们送午膳进西厢房时,狠狠心将手臂上的玉镯子褪了下来,递给那婆子后,说道:“嬷嬷帮帮忙吧,我是当真有要紧的事儿要与世子爷说。”
那婆子眼馋莹雪的玉镯子,纠结再三后还是应了下来,只听她道:“姑娘略等一等,我去外院问一问东昉小哥。”
那婆子放下食盒后便往外院的方向走去,另一个婆子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沉思了起来。
莹雪吃完了这等清淡的午膳后,没有等来傅云饮,却等来了衣着华丽的刘婉晴。
刘婉晴今日似乎是心情颇好的样子,装扮的格外尊贵华丽不说